段遇听到身前段老汉,那一句轻声赞扬,脸色瞬间涨得憋红。
心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段大爷啊。
你就不能转个头看看我吗?
我不是镇定,而是动不了啊,那毒蜘蛛现在都跑到我后脑勺。
你知不知道,这得有多渗人?
看着前面俩拦路山贼,听着段老汉的话,感受着后脑勺上的毒蜘蛛。
段遇心态彻底奔了。
他拔凉的望向段老汉前面的俩山贼,眼里有些失神,这小洪荒界现在是个什么世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会有山贼拦路。
来一个就算了,还来俩个。
这段老汉能烘住吗?
然而,还不容段遇多想,他就听到脸上有刀疤的刀疤山贼,向段老汉不满道:“老头,你嘀咕啥呢,我们哥俩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不想死的,就从哪来回哪去。”
而在其身旁的独眼山贼,也在这时,发出十分暴躁的声音,向刀疤山贼开口道:
“大哥,和他说啥呢,将他们爷孙俩杀了,回村,照样能拿到钱。”
那独眼山贼刚说完,段遇便看到他,非常卑鄙的向段老汉迎面偷袭,劈去。
煞那间。
段遇瞳孔紧缩起来,呼吸随之一顿,为段老汉担心起来。
不过随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
明显,有些多余。
身前的段老汉虽没修过仙,但真的曾练过外家子,面对这一俩个山贼啥的,脸上并无多少畏惧之意。
只是独眼山贼刚才那句回村里拿钱的话。
一时让他眉头紧皱。
面色似乎有些惊疑。
不过,段老汉虽然面色惊疑,但他常年在山里打猎,反应并不忙。
在独眼山贼偷袭过来的刹那。
段遇就看到他,十分镇定的一个侧步横挪,迅速躲开迎面而来大刀后,又抬腿一脚,向独眼山贼腰部狠狠踢去,将其踢退回刀疤山贼面前。
随即。
又听到他声似饕餮,对那正要挥刀上前的刀疤山贼,震喝一声,“贼人,他说的村里,是指红江村里?难道是有人想阻止我家段遇,去参加仙家的选拔比赛。”
刀疤山贼见独眼偷袭不成,又似乎因为发现这段老汉,是个练家子的。
所以。
段遇听到段老汉的震喝声后。
便见他脸上横肉微抖,目光狠辣深邃,并没有立马上前,而是刀身横摆,冷哼一声,“老头,你既然知道,就知道我们兄弟俩为啥要在这里拦你们,我劝你们还是从哪来,滚哪去的好,不然就可别怪我这刀,不长眼。”
段老汉得到肯定回复后,焕然道:
“我说呢,我爷孙俩,走这条山路千百回,从来没有遇到山贼,为啥今天怎么巧的给遇上了。
而且你这俩山贼,也不张口劫财,只是让我们爷孙俩退回去,原来是那红江村里,有人不想我孙子段遇,去参加选拔比赛,抢去那修仙的名额啊。”
段遇从他们三人的对话里,也大概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
然而。
还没等他暗骂一句时。
他的耳边又响起段老汉,有些低沉而不满的声音。
“我爷孙俩,虽不是村中本家人,但在这红江村旁的山头,住了好歹有十五个年头。按照南越国的律法,早已算是这红江村半个村人,要我孙子,放弃这修仙的机会。只凭你们俩,还没那个本事。”
独眼山贼刚才偷袭,却被老头一脚踢回去,感觉非常没面子。
他脾气很暴,可没他兄长好说话。
现在又听老头这话。
段遇只听他怒“呸”的一声,骂了一句,“不识抬举”,刀柄一转,非常卑鄙的又再次发动偷袭。
除此之外。
那刀疤山贼也随同挥刀,突袭段老汉下三路,同时口中狠厉道:
“老不死的,看不出你一把年纪,还真有俩下,但你一个人,能怎么打得过我兄俩麽。”
俩山贼再次突袭而上。
让坐在木板车上,动弹不得的段遇,如坐针灸,心头再次提心吊胆紧张起来。
他看着身前段老汉,身手矫健,不缓不慢的应对这俩卑鄙的山贼。
暗自捏起了一把汗,心里嘀咕道:
“段老汉,我的命可就压在你身上了啊,你刚才说的话,应该不是在吹牛吧。”
此刻。
段老汉果然如同他刚才说的那样,那俩山贼确实没有那个本事,将他给拦下,甚至杀死他。
不过。
他心里同样压力。
这压力并不是来自面前俩山贼,而是坐在木板车上的段遇。
他有点不放心。
如果这俩卑鄙的山贼,其中一人反应过来,突袭向他的孙子段遇。
那他在游刃有余。
也会开始变的首尾难顾,陷入劣势。
而且。
在这里打斗得越久,就越有可能耽误段遇去红江村的时间。
一想到这里。
他脸色大变,出手凌厉起来。
掌拳为虎爪,震退独眼山贼,又以一招推拿拳将刀疤山贼甩开。
段遇见俩山贼居然在几个回合后,被段老汉震开,心里还没来得高兴,称赞一声。
“段老汉好样的。”
就见段老汉人影一闪,飞快后退一步,拉起木板车柄,同时迅速向他提醒道:
“段遇,坐稳了,爷要拿出早年行走江湖的看家本领,带你赶去红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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