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转头对一旁的张白骑说道:“把东西呈上来。”
张白骑捧着一个黑漆漆的木盒,打开一看赫然是一颗匈奴人的首级。
“这是何意?”萧彦奇问。
萧安道:“大哥,这是匈奴百夫长的首级,他带着百骑匈奴兵进入泫氏县烧杀劫掠,我与张白骑将军带三百骑追杀,结果这队匈奴骑兵逃到了名曰培山的山谷里,被我军全歼。我仔细查看了此山的地形,发现那山谷外宽内窄,乃是绝佳的伏击之地,若能把大队匈奴骑兵引到此处,定能大败匈奴一场。我一发现这种情况,就马上来找张牛角将军禀报了。”
“那如何将匈奴人吸引过去呢?”
萧安续道:“大哥,我歼灭了匈奴百人队后又特意放出风声,刘豹以知泫氏县令乃是我萧安。他本跟大哥有杀父之仇,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肯定想杀我报仇。刘豹现在正集结兵马准备攻打泫氏,届时我带兵迎战,佯装不敌败退培山,大哥可在培山两翼预埋重兵,等刘豹一来便封住谷口,聚而歼之!”
萧彦又问,“培山乃是死谷,你将匈奴人引进去之后自己怎么脱身?”
“脱身?”萧安自小仰慕痛击匈奴的霍去病将军,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沉声说道:“吾当奋勇厮杀,不杀尽匈奴人绝不罢休,何需脱身!”
“好!吾弟之言,方显男儿本色!”
萧彦不禁想到五胡乱华之惨状,双目中涌出弑杀的厉色,“诸君当以吾弟为榜样,驱逐胡族不惜舍生忘死!还要让匈奴人知道,犯大汉者,虽远必诛!”
“诺!”
太原郡,驻扎此地的匈奴左贤王刘豹已经得知了他手下一支百人队被屠戮的消息,而且下手的那人还是黑山贼首的亲弟弟。
和萧安料想的一样,刘豹果然大怒,马上下令集结直属于自己的五个千夫长,要统帅五千匈奴铁骑赴泫氏县报仇。
匈奴单于呼厨泉得知刘豹要兵攻上党,马上去刘豹帅帐劝他,“贤侄,你这是要兵犯上党啊?上党可是黑山贼的地盘,现在黑山贼占据冀州富庶之地,麾下共有精兵十二三万,现在当务之急是攻灭白波贼,还不是与黑山军交手的好时机啊。”
自呼厨泉在壶关城下被吕布所惊,便不敢再撸黑山军的虎须。
刘豹本性虽狡诈,可年纪仅二十,年轻气盛,从起兵起一路大败白波贼,攻占多个郡县。
又派出匈奴骑兵化整为零,以游击战术劫掠上党,黑山军大将张牛角亦对自己没有办法,像这次一个百人队被集体聚歼还是头一次。
汉人羸弱,本就是待宰的羔羊,黑山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呼厨泉性格软弱,根本不配做大匈奴单于。
刘豹心中这么想,嘴上说道:“舅父放心,我这次并不是攻打张牛角驻守的壶关城,而是泫氏县。”
呼厨泉道:“贤侄,现在当务之急是彻底剿灭白波贼,占据西河,新兴两郡扩充实力。不然这两郡之地很快会让鲜卑人取去,与黑山军开战,还是延后再说吧。”
刘豹冷道:“取一小县与大局有何相干,而且我与萧氏一族仇深似海,舅父莫非忘了吾父和三千匈奴勇士都因萧彦而死了吗?破泫氏,杀萧安,刘豹心意已决。舅父再劝,只怕我大匈奴勇士亦不会答应。”
刘豹都说到这份上了,呼厨泉也不好再劝,只是说道:“黑山军骁勇,贤侄,你去破泫氏,我派右贤王去卑再带五千匈奴勇士助你。”
刘豹大喜,再加五千就有一万大军了,这么多人,别说小小的泫氏县,就算是壶关城说不定都能攻破,届时杀入中山,取萧彦人头祭奠亡父也不无可能。
刘豹提领大军从太原出发进入上党,一路急行军直扑泫氏县而去。
去卑是老成练达的匈奴大将,他见刘豹大摇大摆的行军俨然没把黑山军放在眼里,心情凝重,劝他道:“左贤王,我看还是留一支偏师,来监视骚扰壶关城的张牛角,以免被他突袭伏击啊!”
刘豹朗声道:“用不着,我之前一直避让张牛角可不是怕他,张牛角若敢带兵出壶关,凭我上万匈奴勇士可轻易将他打败!甚至趁势攻下壶关城,兵发冀州。”
去卑随呼厨泉一起见识过吕布之勇,对能单枪匹马在数万军中斩将夺旗的汉军猛将亦是心有余悸,又听说张牛角乃是黑山军中数一数二的骁将,再劝道:“张牛角是了不起的勇士,而且冀州牧萧彦也是个足智多谋的枭雄,说不定是故意派萧安引我们前去泫氏围而歼之,左贤王还得小心,免得中了汉人的诡计。”
刘豹笑道:“右贤王想太多了,我早已派人调查清楚,那萧安一年多前就被派到泫氏上任,他手下仅有三百骑,还是他大哥萧彦派来泫氏保护他的。除此之外他手下仅剩数十个县衙的捕役,我上万匈奴勇士一到,可轻易袭破泫氏县,斩杀萧安,割其首祭奠我父亲。”
去卑心中虽还有些疑惑,不过想到自己上万大军又都是骑兵,汉人想围歼自己非得三四万军队不可,而壶关的张牛角麾下总共也不到两万人,就算倾巢而出也奈何不了自己便打消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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