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家怎么能荒成那个样子?她家人呢?”王爸爸努力回想了半天,“不对,我隐约记得你们谁说他们全家搬走了啊?”
“不然呢,能说是村里人”伯伯说着说着却住了嘴。
“村里人什么?”
“你别问了,你以后也不可能再回来了,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伯伯起身在堂屋的抽屉里一通翻找,最后摸出了一串手串。“这是咱妈的遗物,说是用桃木做的手串,生前她总喜欢拿手里盘着,你给宇灿带着吧。”
“这哪来的?咱们村里又能做这个物件儿的人吗?”王爸爸接到手里掂了掂分量,这手串很沉也很讲究,不太像普通渠道能拿到的。
“村子里后来出了很多事,咱妈专门找人求得。”
“那给了宇灿,你不用吗?”
“我?”伯伯突然苦笑起来,“这村子里的人还需要辟邪吗?你看看,地也没了,人了废了,一个个困在村里却永远也出不去,跟都在等死似的,我们还能怕什么呢?”
王爸爸小心的把桃木手串系在了王宇灿纤细的腕子上,他确实对这村子早已经失去了熟悉感。
今天本来是要一起去扫墓的,但小王宇灿的状态并不算好,一直是昏昏沉沉睡不醒的模样,硬叫起来也是遭罪。果然这趟出行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诡异和不详的气息,还是说自己装作没看到噩梦,不理会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看来最可怜的还是小孩子,还是让他在屋里休息吧
“我跟隔壁的婶婶交代了,走的时候我们把门反锁了,钥匙留给她,中午的时候她过来喊小家伙去吃饭。”伯伯进门来叫他们,眼见屋里的情形,更加确定自己的安排很合理,“扫墓就别让这孩子去了,晚点回来我们再商量他的事。”
爸爸心里不详的疑云还笼在心头,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于是俩人很快准备好出门,而锁也被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确定除非用钥匙或者暴力破坏,否则根本没办法打开后,这才朝墓地方向出发。
而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除了亲历人王宇灿,他们俩便再也不知道了。
王爸爸只知道回来之后,家里的门是大开的,锁是生生被砸坏的,而隔壁婶婶的原话是:“中午来叫孩子吃饭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已经叫了村里的人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孩子。”
一句不妙已经大喊出口了,小王宇灿失踪的地方只可能是那口井!
当村里的人举着火把一起在若干年后的这个深夜,再次聚在王姨的荒宅时,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只有两兄弟撕心裂肺的喊声。
王宇灿并没有应答,然而也没有人敢下这口井。
一行人折腾了一宿,最后终于是王伯伯下去了,从深水里捞出了那个湿漉漉的孩子。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蹲在旁边无力的摇了摇头,确定这孩子是没救了。
王爸爸只知道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孩子身上的时候,那是他整个人生最绝望的时刻,他甚至想自己转个身,也投进那口井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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