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不去了……”儒生叹口气,颇为惋惜。
“韩云生!”少女掀起垂纱,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但此时俏脸上满是恼怒。
韩云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又赶忙将垂纱给她拂下来。
“走吧,去瞧瞧。”
他领着她,越过来往人群,往溢香楼而去。
姑苏溢香楼虽近几日方才建成迎客,却已是座无虚席。除却韩云生二人,来者无一不是勋贵。
酒楼傍水而建,后院乃一占地十几亩的园子,假山矗立,怪石嶙峋,妙趣横生。有不少依附于酒楼的士子于此赋诗作画,往往一场欢宴过后,不少余兴之作现世,贵家公子哥、小姐们无不称绝。
酒楼中央有一露台,常为歌舞雅乐奏演之地,亦作棋坛大家名门手谈博弈之处。回廊所挂画作书法大师之笔虽少,却皆是有其独到之处,且每月酒楼皆会替换。
等待席位之时,韩云生便带着纪灵观赏这些。
纪灵自记事起便随母亲东躲西藏,后来更是独自一人苟存于世。字都不识几个,如何能看得懂?但一来韩云生教了她一路,她也非愚笨之人。二来她亦是图个新鲜,初次见闻,倒也觉十分有趣。
足足一个时辰,他们才得以落座。好在中途韩云生不知从哪寻来些糕点,竟比她心心念念的玉桂斋还要好得多,她吃了不少,垫了垫肚子。
溢香楼内席位皆是一个个隔间,由此便有不少寻求“拼桌”之人。他们两人自然免不了,不过韩云生都给拒了。
但没多久小二又来问了一次,道是:有贵客愿花重金。
韩云生依旧拒绝,却没想到,几名相求之人竟亲自来此。
为首三人满身贵气,其中两人面貌颇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沉稳温和,着杏色长袍,一个自信英武,搭青色短褂。剩下那名白色锦袍青年上前来,微微拱手,笑道:
“在下愿出重金购此席位,不知二位能否相让?”
韩云生摇摇头:“相让不可能,不过可以与诸位同席。”
那青年有几分迟疑,转头看向身侧两人,杏袍青年缓缓点头,另一人却是看向身后一女子,随后答了句:
“兄长决定即可。”
杏袍青年谦然一笑,白衣青年并未在意,同韩云生再拱了拱手:
“多谢兄台。”
随后示意几人入座。
待三人坐定,其后三人方才入座。一男两女,男子风度翩翩,气质出众,腰佩青玉,手持折扇。
两名女子竟皆是不世出的绝色。
一位目含秋水,眉弯柳叶,结垂鬟分肖髻,琼鼻挺立,樱唇娇俏,身穿白纱月华裙。于白衣贵公子身侧落座。
另一位杏目清澈,眉上新月,绾飞仙髻,俏鼻灵秀,一点朱唇嫩,身着粉底花间裙。端坐于杏袍青年左侧,青年右侧便是那短褂男子。
至于那位持折扇之人,最后才于粉裙女子左侧入座。
几人同时打量几眼另一桌韩云生两人,韩云生正悉心擦着纪灵衣裙上新沾的灰尘,似是对几位“拼桌”之人全无兴趣。
纪灵倒是透过垂纱仔细瞧了那两名女子几眼,随后目光又快速瞥了眼身侧之人。
那边几人似是对韩云生有几分意外,但也未再过多关注,轻声聊起一路见闻。
韩云生给纪灵面前茶杯再续上茶水,才低声道:
“白衣的是陈国太子姬景瑞,风流,无过人之处;身侧之人
乃陈国韩司空之女韩芸,其母为上代十绝中的‘朝华’,清雅,暂列十绝。杏袍的是卫国太子姬文和,沉稳,能力出众;其右侧乃其胞弟姬广,果敢,日后应是国之砥柱;左侧为卫国柳司空爱女柳青彤,灵秀,暂时名列十绝。最后一位是柳青彤兄长柳青云,聪颖……”
说到此处,他忽而一笑:“陈国韩氏一门双十绝,卫国柳氏一门双司空,倒是难得……”
纪灵微愣,随后小声问道:
“那咱们去卫国?”
“不去。”
韩云生轻轻摇头,自信笑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将决定这天下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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