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进门以后,万幸程沐兮脑洞里面的一堆妖魔鬼怪围着一口大锅的嗷嗷待哺的场景没有出现,房子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大厅要开个大型舞会毫不吃力。一座玻璃刻花楼梯自一楼大厅盘旋向上,分成两边各通向宅子的东西两翼,玻璃楼梯上盘旋着洁白翅膀的天使,身旁围绕着雪白的云朵,大红的玫瑰花瓣。
松了一口气的程沐兮脑袋清醒了很多,既来之则安之,见招拆招吧。
这时,楼梯中部平台的墙上挂着的巨幅画引起了程沐兮的注意,是《死与火》,这是德裔瑞士画家保罗·克利在生命的最后岁月,身患重病的情况下创作的一幅布画油画。
挂在这里的当然不会是真迹,程沐兮虽然不懂画,但是能看出这幅的颜料很新,应该刚完成不久。
“你也喜欢这幅画吗?”邹思敏沈清迷醉地看着这幅画,“它是我眼中最完美的作品。”
程沐兮点点头:“我虽然不太懂画,但也听过这幅作品。《死与火》是克利对死亡的深刻领悟,也是他为自己谱写的安魂曲。”
没想到邹思敏一把抓过她的双手,很激动:“我就知道你也喜欢这幅画,你明白画里的意思。这是我临摹的!”
“你······你画画这么厉害呀。”程沐兮被邹思敏抓得生疼,看到她眼中炙热的光芒又不敢把手抽出,“要不是颜料,我一定以为是真品。”
还好邹思敏松开了程沐兮,转而用手在空气了虚画,眼里牢牢盯着《死与火》:“我真的很喜欢画画,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一直就想着要填美术系,可惜妈妈不同意。”
顿了顿,邹思敏似颠似懵,眼中一片迷茫,眉头轻皱,满是忧愁:“从小到大,我都听她的话,就连她不让我学画画,我也听她的了,为什么她还是不喜欢我呢?”
“不过现在好了。”刚刚还愁容满面,瞬间又笑颜逐开,“他们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程沐兮看看邹思敏,发现她脸上出现了极其冷酷、仇恨的神情,又看看画,完全不敢想象不会离开是什么意思。
一个闪着寒光的奇形怪状的头颅骨占据了画面中心,画家使用意思为死亡的德语”tod”三个字母,构成脸上的眼睛、鼻子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苍白的脸色,一个五官极其抽象的人正向死亡走去。他的心脏已从胸膛里掏走,他的脸没有特点,身体也没有骨肉,死亡是唯一的真实,所有器官正在坟墓里等着他。
程沐兮越看越觉得画中的色彩有一种令人压抑的恐怖感,火红色的颜料有一种死亡的气息,脑中里电光石火般地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想法,难道这竟然是血?!
这么大一个宅子,只见邹思敏一个鬼,程沐兮只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任由邹思敏兴冲冲说要带她去花房看画。
程沐兮因为太紧张,没注意楼梯下边还藏着两只猫,一只白猫一只黑猫,它们挨的很近,远看起来就是张黑白猫地毯,所以并不引人注目。
大厅里开着暖气,这两只修炼千年的猫妖,躺在地板上,享受这暖气吹来,舒服地每一个猫毛都舒展开来。
白猫扑闪着金色的圆圆眼睛道:“邹思敏带来的女孩子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是前几天慕言大人放在群里的那张照片上的人。”
黑猫把自己卷成一个毛团,大冬天地,它除了觅食跟睡觉,其他一点都不感兴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眸半眯:“那张照片我根本就没仔细看。”
白猫对黑猫的懒惰撇撇嘴,从毛茸茸的身子里掏出手机,用肉呼呼的爪子翻看聊天记录。
没多久,准备进入梦乡的黑猫被白猫一个爪子拍醒:“快起来,真的是照片上的女孩子程沐兮!”
黑猫全身毛瞬间竖起来了:“慕言大人吩咐过要保护她的安全,要是被他知道程沐兮是在我们俩眼皮子底下出事,那我们两个真的会被当成坐垫的。”
“我在这守着,你赶快去通知慕言大人!”
邹思敏带程沐兮去的是房子的后花园,偌大的花园里有一个玻璃温室,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玫瑰,现在根本不是玫瑰的季节,可是这里的玫瑰却香气四溢,开得正盛,鲜艳如血。
邹思敏看起来真的很喜欢程沐兮,没一会就用剪刀剪了一大束玫瑰要送给她,玫瑰的花瓣还带着露珠。
程沐兮看她手上的花实在太多了,就伸手接了过来,一个不小心手却被玫瑰的刺刺了一下,手指竟然出血了。
邹思敏比她还要惊慌,一个劲的道歉,刚要伸出手帮程沐兮检查伤口,没想过程沐兮身上那块子书瑾让给她的翡翠竟然发出莹莹流转的光泽,形成一个光圈包裹住程沐兮,将她身边的邹思敏一下弹开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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