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烧的是什么?现下都快没柴火了,还敢浪费?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来我家搞破坏的?”
家里人要喝水,都是直接生喝的冷水,为了避免浪费柴火。若是真受不住想喝热水,便只有待早上煮好一大锅,然后装在热水壶里,待放凉了,随时随地都能喝,喝上一整天都不怕臭。
老张婆见池素瑟缩着身子不敢动,软弱可欺的,心底就算有再大的怒气也对着一个软包子发不出来。
“去外面摘点菜。”
她还得想着如何去给孙子找鸡腿吃呢。
池素听话地走出去。
张家后院上还整出一块地种着菜,四边都有小栅栏围起来。种着的是白菜,黄瓜,番薯,还有一些时令小蔬。
池素在摘菜,张铁头便跟着跑到菜地上面玩。
平日里他都是锁起来的,用一条长条的铁锁链捆在屋子里,今日许是没有人顾得上管他了,便只能放任着他自己在菜地里乱跑。
脚踩在青翠欲滴的菜叶上,碾压着,掰扯着,所有鲜嫩瓜果,一一从他手下里夭折。
【丧宠:你不拦住他点,等下老虔婆又来骂你ヾ(o °ω° O )ノ?】
池素挑了挑眼皮,看着张铁头看的好事,身体疲倦得很,更懒得去动。
【丧宠:别把你这厌世的态度也带到傅鸢尾身上好吧(╬▔皿▔)】
【池素:骂就骂,打就打,死了干脆利落,做人真他娘的一点意思都没】
······
“你又在干什么?铁头快出来。”老张婆出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场面,气得大叫。
张铁牛见她那样更不敢出来了,怕被她像打池素一样那样打,疯跑着,抱着头:“我不要我不要。”
“小哑巴你是不是蠢啊,不知道把他锁起来?蠢物。”
周丽娟是听到张铁牛的哭声,这才从屋子里跑出来的。
便见老张婆气得嚎啕大哭,菜地里的菜也都被踩蔫了泰半。
“这好好的菜,都糟践了。”
也不尽然,一块好的,便是小哑巴摘在菜篮子里面的。
张铁头跑到周丽娟跟前,脑袋窝在她的胸口,双手双脚都攀附上去。
“打我,奶奶她打我。”
“妈,你有必要吗?不过就几颗菜,你儿子都赚大钱回来了,还怕买不起这一点菜。”
周丽娟气急,边说边拥着张铁头回屋中去。
老张婆看着菜地哭了哭,老泪纵横,抹着鼻涕眼泪,心头悲怆,不过想想也是如此,自家大儿子从省城里回来了,赚钱回来养家了,以后还怕没有好日子过?
擦干眼泪就要起身,可不能让儿子看到他娘笑话了。
“今天小牛回家,怎么说我们也得去大吃一顿才是。”老张婆一面擦着鼻涕一面笑着,脸上的老褶斑斑驳驳,映衬着日头,黑褐色的斑深深浅浅。
张小牛平静地看着屋子里的这一切,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活得这般简省。
要不是刚从周丽娟口中得知死老头走前留下一笔巨额的财富在老张婆手里头,还真以为她过得凄惨。
“好久不见大牛了,去他家吧。”
张大牛,是他的二弟,除此之外,老张还留下两个姑娘,也都嫁人生子。
可老张婆讨厌那个二弟媳妇,嫌弃李莞是老张婆在村子里的死对头生的女儿,更怨恨这些年李莞也只生了个闺女就没打算再添个儿子。
自从二弟结婚后,便因为婆媳喝妯娌之间的吵闹,两人早就搬离了这间祖屋,现下还是还是在村子里,自己搭建的瓦房里,隔着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对于赡养父母这一块,他认为兄弟二人还是要齐心协力的。
在外面的家庭里,都是兄弟轮流赡养父母的,没道理轮到自己这里来,弟弟就只需要每个月带点钱给老太婆花,剩下的就都成了自己的事,这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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