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铺里的玻璃瓶罐相撞,发出一声嘎嘎脆脆的响动。老板将一户人家预定好的一件瓶装牛奶装上自行车后座,踩着自行车蹬板,加速离去。
是牛奶,白色的**香甜的奶味。
池素舔了舔唇角,她已经多久没喝到这些东西了。
她喜欢藏起来,带一个小手电,捧着一本画册,手里端着一杯热乎乎的牛奶,那样能够有效的助眠。
推开门扉,将门掩上,把羊牵回羊圈里绑好绳索,把干柴卸在地上,又放下干草准备喂羊。
张铁头还在院子里玩土,看到她回来,跑到羊圈去和羊玩,学着她的样子给羊喂起草来,池素干脆走开让他来喂。
周丽娟在屋子里探出头来:“铁头,给我回来,妈叫你做的完成了没?”
张铁头似乎没有听到,将羊的绳索解开,牵着羊嚷嚷着池素给他开门,他要带羊去外面喝水。
池素装聋子,在柴房门口劈柴火,斧头砍在干柴上,锋利的刃劈向干柴,对分成两半,将他的声音遮掩过去。
张铁头出不了门,只好伸出恶劣的魔掌对准菜地,抢过池素手中的斧头,朝菜地里跑去。
昨天池素才补救回来,现下又成了一团糟乱。
周丽娟气得不行,骂小哑巴真没用,连个人都能看不住,跑出房间拽着张铁头的耳朵,将人半拖半拽回屋。
“今天你必须把这个鸡蛋画出来。”
周丽娟将手中的铅笔摊开,拽过他的手攥紧在他右手上:“拿着,画不出来你别想着出去玩。”
张铁头烦不胜烦,手抱着头,屁股坐不住:“不要,不要,你都叫我画了一晚上了。”
“你哪画的都是什么,再画,画到像为止。”
“我不会画,我不画。”
张铁头看着外面,池素提着桶往菜地走去,像是在捡烂菜叶子。
想到小哑巴从回来到现在就都不给他一点好脸色看,不管自己在她面前做什么她都不理会,气急而怒,又要去外边找她玩。
周丽娟一把将人给摁在椅子上,怒道,“你会画,你要记得你会画画的,别的话不能乱说知道吗?要是你敢乱说,今天就别想吃肉,以后也休想。”
肉是张铁头的禁忌,张铁头嘟囔着,好像嘴里还能嚼出昨日几分腊肉的味道,不敢再反抗了。
周丽娟看着小哑巴从窗前走过,刚劈好柴火的她现下又在忙着去拨正菜地里被踩乱的菜苗,心底积蓄的压抑和不公膨胀,手抚在张铁头在后脑勺上。
“你看那个哑巴都会画画,你又不比她差多少,肯定也能比她画得更好的,画得好以后咱娘俩就有钱买肉吃了。”
周丽娟叹息着,也侥幸着自己想出这么一个好办法。
就算有小哑巴这个真正会画画的人在,日后可以让她画好了,再伪装成铁头画的,但也怕被别人发现端倪。
何况,自己私底下决定这件事,还未曾跟老张婆和张小牛商量过,而且小哑巴会画画的事还只有自己发现,到时要怎么圆,还真是一个难题。
张铁头似疑似懂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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