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有些为难,表小姐哪里是为了那镯子,不过是殷家想送她出门子,却连个正经头面首饰都不给置办,让她去劝解,不过是这银子老太太也不想出罢了。
见珍珠带人去了西厢,两个小丫头远远的守在院门处,李嬷嬷这才关了门,按了按胸口,“您别看这院子里静悄悄的,可不知道那人都藏在哪儿呢,咱们得小心着点。别的不说,哄七老爷上京的事儿,还有这表小姐的事情,可不能说出去。表小姐还小,那不过是个镯子,她今儿惦记了,明儿一起床就给忘了,您也不必给她记着……”
李嬷嬷终于成功转移了话题,只是一提镯子,殷氏更是生气,“别跟我提九丫头,真真儿是不争气,姨娘养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
李嬷嬷弯下腰去捡银票,脸色也阴沉下来,她只觉得殷氏蠢到了家,七老爷再有钱,那是三房的钱,就算七老爷人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可这二十多年,几乎未曾见面,七老爷怎么会把钱送上来?
殷氏是个拎不清的。当初说好的是不再来往,这些年来,竟也真的不曾问过半分。
七老爷不怎么记事便跟着房家三老太太大林氏去了金陵,直到上京赶考也是住的会馆,并不曾到大房居住。
之后,到得房家三老太太大林氏过世,殷氏也只是打发了个管事的去吊丧,大林氏的棺木下葬时,殷氏的嫡亲哥哥殷氏大老爷病危,殷氏不管不顾的就回了金陵,至于七老爷,竟没有过问半句。
如今,用得着人家了,这才想起有这么个儿子。便也像大老太爷说的,只能小意的哄了七老爷上京,回了京城,再亲近亲近,慢慢儿的哄着七老爷把房家当成自己个儿的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己家有难处,他怎么能袖手?房家的前程,就是他自己的前程不是?
心里气的要死,嘴上却不能说,李嬷嬷是殷氏嫁过来之后才跟在殷氏身边的,是房家的家生子,平日里老太爷时常会叫了她去吩咐。殷氏是个拎不清的,没有人提点着,早不知捅了多少蒌子出来。
李嬷嬷一面捡着银票一面耐着性子轻声劝着,“老太太,这事儿不能急,如今这首要一事便是哄了七爷上京,表小姐那儿,您也不用担心,自有舅爷安排,咱们只要按时把人送过去,也就是了。”
殷氏心里有气,只冲着李嬷嬷嚷,“我自然知道要哄了他上京,还用你说!”
不但人蠢,脾气又大,李嬷嬷心里腹诽着,慢慢的将银票收好,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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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阁正房的暖阁里,房巽昏昏欲睡。
大丫鬟春分低低的跟母亲回禀着,“……很是生气,隐约听到为银子犯愁!”
母亲看了看手腕上青白相间的镯子,疑惑不已,“看来爷孝敬老太太的银票倒还送对了,幸亏没送这镯子,不然早晚fj进了当铺。只是为何还这般不高兴?难不成是送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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