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听得母亲低声轻呼,房巽想睁开眼睛,却又怕被送出去,只好竖起小耳朵,仔细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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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家的梧桐院里,李嬷嬷将甜白瓷小碗从黄杨木的食盒中取出来,轻轻打开碗盖,温热雪白点着红色枸杞的燕窝粥呈在了房家大老太太殷氏的面前梨花木八仙桌上。
“果然是有钱,这碗虽是白瓷不是骨瓷,但这燕窝却是极好的!上头点缀的枸杞也是颗颗硕大。”虽说是个下人,可李嬷嬷出身房家,常常陪着殷氏游走于权贵之家,一眼就看了出来。
殷氏坐在梨花木的圈椅上,身后靠着暄软的万字不断头的绣花大迎枕,脸上露出几分不屑,“这有什么,我做姑娘时,吃的也是这种,这种白燕看似雪白,细看却微微发黄,是进贡之物,除了沿海之地的商船偷运了来,就是那些破落的功勋人家偷偷拿出来卖的,不比血燕滋补,却比血燕更温润。”
“这林家人低调,外头真是看不出来,若是七老爷能够进京,进了房家,这燕窝倒也不算什么了……”李嬷嬷感叹道。
殷氏冷了脸。
李嬷嬷见殷氏不喜,话未说完就连忙住了嘴,又拿了雕花银勺过来。
殷氏伸手接过,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燕窝,待一碗燕窝吃完,又用热帕子抹了嘴,脸色这才好些,“里头放了梨汁,倒还算懂事!”
李嬷嬷让小丫鬟将食盒撤了下去,笑道,“七太太必是打听了您的喜好,知道您有咳喘之症,这才兑了梨汁进去!七太太这样聪明,若是能跟着您,时时有您提点,必能成为七老爷的贤内助,这七老爷的前程……”
殷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个老七媳妇,真是不懂事,婆婆和丈夫说话,哪有她开口的份,想起白天里的一出,殷氏就气不打一处来。而后又想起老七房延敬,那护媳妇的样子让她恨的咬牙,她跟李嬷嬷抱怨,“难道是我不想让他进京不成?你刚才也听了,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能说什么?我总不能跟他说,房家现在穷的撑不下去了,等着他拿那老东西的钱和他媳妇的嫁妆来贴补贴补?”
李嬷嬷摸了摸头上镏金的簪子,抿了抿嘴,心里又气又笑。想着出京前房家老太爷房秉玖的嘱咐,她忍了又忍,脸上赔着笑,“您别生气,七老爷再有不是,也是您肚子里出来的,哪里有儿子不跟亲娘亲的,您看,这不是刚还拿了东西来孝敬您不是?”
殷氏想起房家老七林延敬刚刚送来的那个檀木雕花匣子,忙让李嬷嬷拿过来。
上好的檀木,刷了暗色的朱漆,盒面雕着的凤凰栩栩如生,李嬷嬷轻轻将侧边的麒麟铜扣打开,掀开了匣子。
可看到盒子里的物事,两人不由惊讶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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