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挖坑给自己跳?
贺毓婷悔得舌头都要咬下来。但是贴在身后的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沉默着,等着贺毓婷再交待一个答案。
扶着她肩膀的手隔了一会儿就撤走了。但是关上门的那只手还是一动不动地抵在门上,那只手在提醒着贺毓婷,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到底有多近。比刚刚坐在一起喝茶吃糕点的距离要更近了。
“因、因为……你表现得……就象一个忠贞不屈的……有妇之夫!”贺毓婷一句话都说不囵吞了,坑坑巴巴的。典型的就是心虚的象征。
“别傻了!你知道我的妇人是谁。”二郎真君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闷在胸腔里象天边的雷鸣,雨点一样捶在贺毓婷的耳膜上。贺毓婷感觉双腿虚软。
温热的鼻息更近了,绵长地洒在她的耳朵上,贴着她的脖子钻进衣领中。
“我叫什么?”
“什么?”
“玄,”二郎真君诱哄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象一道电光闪进漆黑的夜里,点亮贺毓婷惶惶不安的神智。她警觉地反问:“二郎真君?”
“不是。”二郎真君低语,声音里带着痛楚:“我的真名,只有你知道的——我的真名。”
那是一个远古的约定。
——你我夫妻一场,只有你知道的名字,和只有我知道的名字。
贺毓婷记得前一世的最后时刻,他们的关系已经分崩离析,他曾经改过口,但后来又改了回来,依然坚持称她为“玄”。而她,心伤情绝之后便绝口不再唤他的真名。
——玉郎。
是这个名字,但又不是这个名字。他的真名是玉朗,但她偏要称呼为玉郎。多少次见他无奈一笑,到头来撕心裂肺的霎那只是血目圆瞪地怒吼:“别叫那个名字!你不配。”
贺毓婷低下头了。那个昵称已然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她不想碰,也不想再回忆过往。
二郎真君等了半晌。他们僵持着。过了一会儿,抵在门板上的手才慢慢地撤回去。贺毓婷趁机拉开门闪身逃了出去。下楼的时候,她看见二郎真君还站在门口,既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贺毓婷咬了咬牙,飞奔进厨房。
前世种种前世死,今天还有任务做!
“再见!帮主!”她匆匆地道别:“我去做任务了!”
“你一个人?”二郎真君挑起长眉。
贺毓婷皱鼻。不过是再找一坛酒,一个人怎么不行了?她飞奔进厨房,与目光呆滞的厨子们擦肩而过。
“九霄玄!”二郎真君似乎跟了过来。这让贺毓婷心下一慌,她就地跳起了伦巴舞,然后双手合十击掌。
二郎真君的声音被挡在门帘的后面。“如果你叫出了我的真名,那我们之间就重新开始!”他的手先一步探进来,撩开帘子。
贺毓婷抓紧时间在神行最后一秒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呸!”谁和你再重新开始!臭不要脸!
那个鬼脸正好倒映在二郎真君的眼底。他微一错愕,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吉时已到,神行起!
贺毓婷的眼前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包括二郎真君,四周所有的景物都被吸入一个细小的黑点里。而贺毓婷则被一股吸力拖拽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不一会,她便落在金水镇的马车夫旁边。
“走四通八达的官道,非我莫属……”马车夫扬声大叫。
行行行,非你莫属!贺毓婷丢了两个铜板要了一匹快巴,飞马流星般赶往垂香林。现在哪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现在是做任务的紧要关头!她找到昨天洗澡附近的石头堆,奋力扒拉着那些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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