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婷这时又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简单之处。
她红着一张脸撇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二郎真君递来一块方绢手帕。“擦擦脸!”他口气不容人置疑,但是贺毓婷在这种生硬的语气背后听出一缕关怀之情。她默默接过来,一看——嗯……这是打哪个地方的小怪才会掉落的物品来着?曾经她也有很多块这样的手帕,但是当时她没钱,便卖了那些手帕换了一碗粥……贺毓婷因为怀念而热泪盈眶,便用这手帕把脸擦了一个遍。
丫的,不擦白不擦!
我有一把大胡子正在被肉T和血胤联手嘲笑满脸络腮胡中。就连一群跟着他们走进这个小院的人也没有挡住这两个人的疯狂劲儿。他们看上去就是街头喝醉了要寻衅挑事的人。肉T说:“你既然讨厌这一嘴胡,就剃掉嘛!”
血胤往热锅里添了一把滚烫的、噼啪炸响的油:“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把胡子剃了也应该对得起七秀坊的江湖名声!”
行走江湖的七秀坊女子素有“骄娇”、“英娥”之名,一听就是美色当前、英气勃发之主。
我有一把大胡子猛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冲进了自己的房屋。没过多久,她(?)又冲了出来,手里倒提着两把带长长穗带的长剑。
我是肉T和血胤那两个怂货一下子面色铁青,一脸喝酒喝到快呕吐的表情。“哎,我不行了,快扶我回房!”肉T叉着腰就想出门,被一排人铁栅栏似地拦了下来。血胤两眼望地,怎么也不敢看着狂奔过来的大胡子。
得,这会儿他们终于想起来天泣林那场时间短暂且毫无还手之力的仇杀了。
贺毓婷往二郎真君身后缩了缩。二郎真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她抬眼就是“凶狠”地反瞪回去。“可别提醒大胡子,我和他们是一伙的。”贺毓婷咕哝道。“我是被拖累的!”
大胡子提着剑奔到人群面前,手一抬,把其中一把长剑掷下。那剑也是神奇,就这样剑尖朝下稳当当地扎进了石砖的地面,足足扎进去有大半截。可见其剑的锋锐程度。
肉T和血胤吓得把脚抬了起来,半晌不敢放回地面。
他们本以为大胡子会手持单剑将他们千刀万剐,哪晓得大胡子剑锋一转,揪住自己一把胡子象割韭菜一样吱吱嘎嘎地割了起来。她(?)割光了所有的胡须,又侧旋着剑锋贴在面上细细地刮擦了一遍。看得出,这动作她(?)没少做,以致于不需要借助镜子也能麻溜地剃个精光。藉着窗前的弱光,轮廓姣好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除了一一圈青渣印,任谁看,眼前都是一个美娇娘。贺毓婷甚至看见了大胡子眼里闪烁的泪花。
这只是昙花一现。
再一眨眼,大把大把的络腮胡子又把美娇娘的半边脸给遮没了。
大胡子又把胡子剃干净了。那虬结的胡须一缕缕一络络落在地上,转眼就不见了。须臾,她(?)脸上又是满把扎实而又蜷曲的胡须。
肉T笑不出来了。血胤也很严肃。
花哥叹息了一声,摇头道:“现在,你们能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脸上的胡须了?”
大胡子恨恨地瞪了一眼花哥,却无计可施,最后只能跺跺脚,呜咽着奔回房间。
二郎真君轻咳了一声,让两眼发直的肉T和血胤注意到他的存在,也让其他人注意到他。二郎真君说:“我们能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并不是因为幸运。我相信这儿每一个人都是经历了不幸才穿越过来。这次穿越对我们来说并非是一场庆典、盛宴,而是一次挣扎和等待。我们是为了赎罪才来到这儿。就象大胡子她(?),她的罪恶烙印便是那一脸无法根除的胡须。那并不是用来搞笑的道具——”
二郎真君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贺毓婷也在打量在场的每一个人,她可以从每个人的脸上、或者是回避的视线里窥伺到同样的震惊和心虚。她相信自己的脸上也写着同样的心思——
是的。他们会出现在这儿并不是一次偶然。他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聚集起来的灵魂。贺毓婷知道自己的灵魂上烙印的黑色印记,也清楚其他人的灵魂上面一定烙印着相似的黑色印记。他们只是想借助一场恶作剧,一次哈哈大笑,就象用酒精来麻痹神经一样,使自己短暂地忘掉不得不完成的隐藏任务,以及获得隐藏任务的根源。
现在,二郎真君又郑重其事地来提醒他们了——
“那是过去犯下的罪的痕迹。”
这场游戏,充满了恶意。贺毓婷这么一想,就听见耳边“叮咚”一响。
大师姐:“您的黑化值有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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