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刀王缩着脑袋,不知所措,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少爷,我可是做错了什么。”
单论他飞扑的那一下,可谓忠义双全,但全盘破坏了叶禹之的计划。沈明月又不是傻乎乎的存在,她已经全然清楚这件事,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闹剧。
为得就是让她坚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达奚一族。
沈明月越想越气,直接在他的小腿肚上踢了一脚,犹自愤愤不平。
“少爷,看来对京中环境,知之甚多,也不用我在春和景明之际,再带着你赏玩一番了。”少女说话的语调,微微上挑,带着些微的神气。
叶禹之见之欢喜,可刚准备拍拍少女的脑袋,就被拦在一米之外:“嗯哼?叶二少不说说,这是为什么?”
“当今皇帝有子二十三人,最小者尚且在襁褓之中,未中途夭折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今日换了一把白檀木折扇,一边说话,一边轻轻进行摇晃。
“所以你与孟九千是为了太子办事,如若是为了燕致也不至于大动干戈,伤筋动骨。”沈明月脑海中灵光一现,转而问道:“还是说,你们另有辅佐的对象。”
辅佐幼子登基,国师、大太监分庭抗礼不失为一种抗衡之道。但百姓难免颇有微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与其背负权臣误国的骂名,倒不如将视线放在成年皇子上。只要一无背后势力、二无兵权在握,既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又可使两位大人满意。
“可是傀儡皇子甚多,不知道叶二少和千岁大人又相中了哪一个?”沈明月将自己视为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就有权利清楚他们尽心尽力支持的人是谁。
叶禹之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已经不记得的九皇子了。”
她眉头微蹙:“九皇子?莫不是母妃死在巫蛊之祸里的九皇子?”
“那你还想得起来是在哪一年,她因何获罪?”
沈明月诚恳的点头又摇头,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有关这段历史的记忆仅局限于书册上的寥寥几笔。但叶禹之却认为她应该记得关于九皇子的一切。
“罢了,想不起来也是好事。纯粹的感情中不应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叶禹之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庆幸、欣喜、失落。但只要面前的少女是他印象中的沈明月又何苦为难自己。他轻轻摇晃着白檀木扇,仔细的跟在沈明月的身后。
山间道路湿滑,这一走就已到晨光熹微时。
京城根下,早餐摊子已经支棱起来。少女的肚子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兰厨子向来爱睡懒觉,因此酒楼也没有早餐供应。
沈明月巴巴地望着,但苦于腹中空空,只好坐在一家江南人开得早餐铺子,要了一碗甜酒冲淡。
一边吃,一边还向叶禹之打听着九皇子的消息:“自巫蛊之祸以后,那皇子又去了哪里,我在京城数年,似乎再未听过他的传言。”
叶禹之抬头望着巍峨的皇宫,轻声问道:“月儿,你认为那里是个什么的地方。”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沈明月言之凿凿。
“所以九皇子在失去了母妃后,又怎么会独自一人留在那里,成为皇宫中的一缕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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