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三人甫一出树林,就见有人早已候在官道旁。
白马低头啃食着刚露出地面的青草,双唇边浮上一层细沫。它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来者,看见他的主人殷勤地将一件青灰色大氅披在叶禹之的肩头。
沈明月一步跃上马车,还不等坐稳。就听见花逐月呜呼哀哉,双眉紧蹙,已然是一副无法忍受痛苦的模样。
她将自己缩在马车的角落中,盯着花逐月背上的伤口问道:“这莫不是被你的姐妹所伤吧。”
花逐月白了少女一眼,嘴里念念有词:“我这伤自己摔的。”
“哦。”
“哦什么哦,念我煌火教圣女的名号,今日毁于一旦,竟叫你这小丫头平白看了笑话。”
“哎呦,我说叶二少能不能稍微轻点,我的伤口。”花逐月双手紧抓着盖在车座上的绸缎,青筋显露,可见这种疼痛非常人可以忍受。
他伤口上满是细小的砂砾,若不及时处理,日后天热,定要生疮。
叶禹之虽然瞧不惯,这两人举止亲密,但医者父母心。他上了马车后,就从车厢下摸出一桐木小药箱,并从其中摸出面纱和金疮药。
花逐月疼得厉害,但想到空间内并非只有他和小月牙,羞愧难当,只能将头埋进软枕中,棕红的绸面上印出一小圈水渍。
简单的清理已经结束,叶禹之将金疮药塞进沈明月的手里,另外从小箱子中拈出两团面花,搓成小球,塞进耳里。
沈明月不解问道:“你这是?”
叶禹之耳聪目名,偏要装作什么都听不懂似的,点点自己的耳朵。
沈明月瞧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却知晓这个人嘴边的该是噙着笑意,因此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我想二人还有许多话要谈,我就在外面等着。”
叶禹之一声轻笑,沈明月寻声抬头,却只能捕捉到修满白色桐花的袍角,清冷月辉洒落在其上,漾起水纹。
沈明月看这位贵公子跳上车顶,双手环膝,仰望夜空。
想起故人,不觉莞尔。
她刚放下车帘,花逐月就凑到眼前,笑嘻嘻道:“小月亮,这是春心萌动了”
沈明月斜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位上,她将手上的小瓶子来回颠倒,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和叶禹之本身就认识?”
花逐月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猜到的?”
“人之常情,若非本就相识的人,没有道理这般轻易地允诺你一路同行。”沈明月两只手捧着脸,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们二人若无事先纠葛,凭着叶禹之的能力,你又怎么会如此轻松把我掳走。”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看着篷顶,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们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花逐月正襟危坐,似乎后背上的伤口都不能成为阻碍他告知沈明月真相的阻碍。
“是为了唐清月交给你的东西。”
这显然是一句假话。
沈明月在第一时间洞悉了他全部的含义,叶禹之就在外面,那两小团棉花可无法真正堵住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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