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月忽然转头,掐住她的肩膀:“法蒂玛,你不该抛弃你的信仰。”
她听见花逐月如此唤她,眼里竟蕴满水汽。
法蒂玛是“圣女”之意,原本的煌火教派是以花逐影为尊,没有人知道为何一代圣女,竟然能抛弃所有,走出大漠。
一阵春风拂过,吹动藤蔓,簌簌作响。
沈明月走出山洞,才发现胡一虎弟龇牙咧嘴地候在此处,见到小姑娘出来,摩拳擦掌,欲一雪前耻。
明月进退两难。
就在此时一声轻笑,白衣公子长剑,从山间密林中走出。那张乌木面具挂在脸上,月黑风高,格外可怖。
胡一虎僵硬地转动脖子,看见叶禹之,竟吓得两股战战兢兢,连声音讨饶:“叶二少,我们兄弟二人不知您老人家也在此处,我们这就走。”
想来是叶禹之积威,哪有他在沈明月面前狐假虎威,欺负弱小时的威风模样。
沈明月忙跑到叶禹之身后:“今天我又欠了叶二少一个恩情,待我来日羽翼丰满,自当结草衔环。”
“又是结草衔环,只怕你这只小月亮,腿都要跑断了。”
沈明月疑惑地看向叶禹之,这人语气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亲近。男人呼出的热风,浮在她的耳后,肌肤上的细小绒毛,也支棱起来。
沈明月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这边孟五虎也与自家兄长咬耳朵,他身躯庞大,低头做小女儿模样,违和感十足。更遑论他开口直言,声如洪钟:“哥,咱今天不必怕他,大姐就在山洞里,害怕打不赢他吗?”
胡一虎深觉他这个为他马首是瞻的傻大个兄弟,今日格外聪明。他念着自家老大就在此处,腰背都不自觉挺直了,得意洋洋道:“你说得没错,今日大姐头在这。叶禹之,你该束手就擒才对。”
叶禹之对这话,全当做没听见,他将沈明月向前一推:“你去。”
“不是,叶二少,有你在,还用得上我吗?”沈明月虽如此说道,但她并非只知道躲在旁人身后的小姑娘。说话间,已经向前一步,短刀出鞘。
此刻她对孟五胡的狮吼功,仍心有余悸。却扬起头颅,毫不退却。
少女的脸颊如同含苞的玉兰花,春意料峭时,就已挂在枝头,独享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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