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看到那卷曲柔软的白毛,又不忍心宰了他们……算了,等过年再宰吧……至少让他们先把小牛给养大。
伶仃又回屋里,来到了……爷爷的房间。
爷爷的房间还是那样敞亮,因为伶仃是个念旧的人,时常进屋打扫,所以家具也并未落了灰。窗台上的野花很少被浇灌,未曾被修剪,长的不怎么规矩,通红的花瓣狂野,娇黄的花雍容优雅。
伶仃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脆弱到用白线和胶布挽救的书,书上规规整整的写着:“始祖笔记,手写”。
“……”
伶仃翻到他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太爷爷的那篇,入目是熟悉的笔迹,曾经看的无趣的文字,如今如锤子一样,一锤锤砸到了心里,震惊。
“权与力是砝码,善恶是天平。——亚恒·雨果。”
继续翻页,一句句话震撼人心,在这之前,他以为他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也就是亚恒·雨果,一直在讲大道理,将那些枯燥到可以让人睡着但逼格十足的道理看作历史的残渣。
但看见权与力天平的伶仃却知,这是忠告。
“人若想得到一切,必被权与力的赌局所吞噬。——亚恒·雨果。”
“懂得取舍。——亚恒·雨果。”
“欲望的终点是灭亡。——亚恒·雨果。”
“哦,某公爵做的罐头比狗屎还难吃,虽然我没吃过狗屎,但我知道狗屎不会吃死人。——亚恒·雨果。”
“哦,今天天气真好。——亚恒·雨果。”
“莫要压下全部赌注,留一千克能死?——亚恒·雨果。”
“……”
“噗,咳咳。”伶仃干咳几声,要知道,爷爷与他说亚恒的名言时可没有掺杂这些日常,比如那句“莫要压下全部赌注,留一千克能死?”后半句就不知道被传到哪去了。
这些人生箴言,对伶仃来说,就是警钟。
“赌狗果然一无所有吗?”伶仃摇了摇头,合上了书。
“……”
很快,山头被黑暗环绕,总是太阳再恋恋不舍这被烤得灼热的大地,它也不得不关照其余的海洋陆地。
伶仃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脑中乱成一团麻。
这个黑夜,不会太安生。
种种迹象表面,虚的世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权与力的天平反馈给他的信息——“虚场碎片”,这个天平,或者整个剥夺权柄就是虚场剥离塑造的。
虚场,应该是指人类发现的虚。
劳洛斯特能够穿越人类组成的强大防线,就证明虚对人类的浸透不可能想报纸上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而今天见到的那只劳洛斯特,就是证明。
那么大一只劳洛斯特死在当地,可想而知,最近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询问。
到时,关于雷之子从何而来,是告诉他们,还是隐藏住雷之子,装作毫不知情……
这……都要看伶仃的抉择。
只不过在伶仃决定要隐瞒这一切时,一群碧眼的警察带着几位衣着朴素黑发黑瞳的压抑走进了他的屋子。
那群亚裔在他的屋子里走了几圈,最后轻笑出声,向他递出一张名片。
“你好,现在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华夏联合修行学院副校长,如今正式邀请你进入我们学院,渡过美好的大学生活,做什么都好,谈谈恋爱,做些笔记。”
名片上的图案是具有东方特色的朱红阁楼,挂在楼顶的白纱随风飘摇。
虚,是从西方起源的天灾。
它带来的不只有瘟疫。
而这一切对于伶仃本人都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一个混血儿,终于要前往他命运的另一个归宿。
那诞生过数代天道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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