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将他的手抓住,双眸弯了下像是在笑他这孩子气的举动:
“你不是打不过嘛。”
像是调侃的话语带着浅浅笑声传了过来,锦娘抬眸就见到了他听完因不服气皱起的眉头。
锦娘没有力气坐起身子所以只能抬手指了指他的眉头:
“别皱着了,是我说错了还不成吗?”
“你本来也就没说对,我怎么可能打不过,前几次那都是意外。”盛竖告轻哼一声撇了撇嘴。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
“知错就好。”
嬉笑调侃间,就在盛竖告以为躲过了烦人的话题时。锦娘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掀开了那层透明的薄纱,将现实血淋淋的摊在了他的面前:
“竖告,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这样根本就不是妖兽害的,久病缠身,我活不长了。”
锦娘的旧病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本来就是随时都会丧命的那种。而随着她年龄越长,犯病的频率就越高,再加上上次被妖兽袭击落下了点伤,二者叠加在一块,其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后来,她又去看了次病,大夫也是直言时日不多,往后寿限全靠命了。锦娘认命,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锦娘,别说这种丧气的话。这么多年你都挺过来了就说明你命不该绝,再坚持坚持说不定也能挺过一辈子呢。”盛竖告觉得喉间干涩得紧,安慰的话张口就来,说得认真,视线却无法直视着她。可想而知这可信度在他心中又剩了多少。
锦娘见他还是一副自欺欺人的样子,终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我疼,疼了小半辈子了。竖告。”
盛竖告:“...”
锦娘每每犯病都觉得周身疼得厉害,就连伸一伸手都是十分困难的动作,她太疼了,也累了。
所以锦娘到底还是更偏向于解脱,只是没曾想她的身边会多出一个盛竖告,所以锦娘心累的同时也还是有些放不下他一个人。
锦娘让盛竖告将她扶起来,等当两人能够对立而望时,她的脸上才带上了点认真:
“竖告,绯霜他们是好人我看得出来。而且你其实也不讨厌他们的吧。”
盛竖告躲开了她的视线声音低低:“别说了。”
盛竖告避开了她的目光,却没有阻止锦娘接着要说的话:
“我不清楚你们的寿命有多长,我希望你长命百岁,但却不要再孤单一人。”
“别说了,别说了。”盛竖告开始喃喃自语,期盼着她能结束这个话题。
“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锦娘的声音轻柔缓缓,一如往常般平静。
但当情绪积攒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再爆发出来时迎来的即是收不住的崩溃。所以盛竖告扬声吼了出来,整个人看着十分焦虑:
“别说了!”
他双目红着,情绪爆发的瞬间他才敢将视线看向锦娘。
四目相对间,锦娘的一行清泪已然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但我不希望你也仅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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