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哥哥你今日没去看那左丙惠输了官司时生气的样子,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太好笑了。”
“是呀,太守大人都吓到了,竟还派了人送阿时回家呢!”晏晏乐呵呵的附和道。
“是吗?我今日去了他家中,他父亲早晨才下葬的,母亲也重病缠身,又饿了几天,快不行了。”韦禹这话一说出来,席间气氛瞬间沉了下来,禾时正夹着菜的手也不自禁地收回去了。
晏晏没搞清情况,但看眼前这两人都沉默不语,便也停了手上动作。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顾辞轻咳一声:“你们没有查出他父亲的死因吗?”
“我今日去查了,死于中毒,凶手应该是将毒药下在了他最后喝的一碗粥里。”韦禹淡淡道。
顾辞转头看了眼禾时,又向韦禹问道:“与那药铺无关吧?”
禾时也竖起耳朵,认真等着韦禹的回答。
“应该无关,不过左丙惠已是穷途末路了,父亲被人害死不说,家中也已滴米不剩,他有冤无处伸,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阿时最近就不要出门了,以免他情绪激动来报复你。”
听见韦禹是关心自己,禾时终于松了口气,方才他语气低沉,还以为他是在怪自己太过冷漠,将左丙惠逼上绝路呢“禹哥哥你没有生我的气就好了,那左丙惠有此遭遇,实在是怪他自己太笨,此事若想申冤,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告济宁药铺,而是直接告蔡木春。”
“告太守大人?”不止晏晏,韦禹和顾辞都吃了一惊,虽说大家也都知道禾时常常会语出惊人,却依旧没料道她敢有这样的想法。
“是,他想要公道,就必须查出杀左父的凶手,而他缠着济宁药铺不放,只会给了机会让官府大事化小,若是他一开始就以城中治安混乱,百姓身陷杀局为由状告塔康太守,那么一定会引起重视,甚至王爷所收到的喊冤书就会是他的了!”
禾时话音已落,三人仍面面相觑,晏晏久居闺中,不知民间的打官司还有这种说法。
韦禹虽觉惊讶,但仔细想来,也觉得禾时说的有理。
顾辞倒是又惊又奇,他从没想到禾时居然会有这种智慧。
“那现在左丙惠真的就无路可走了吗?”晏晏本对左丙惠没什么好感,但听闻他已陷此绝境,心中不由的同情起来。
晏晏是对着禾时问的,但禾时却没直面回她,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可晏晏还不放弃,又问道:“阿时你不能做他的状师,帮他告太守大人吗?”
禾时诧异,想那左丙惠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自己为何要帮他,况且让左丙惠自己告官府,只是下层百姓引起重视的方法,若是自己怂恿他告蔡木春,那就另当别论了,可见着晏晏这般模样,她又不忍心拒绝。
顾辞见她犹豫未答,也猜到了她的顾虑,便提道:“不如咱们私下查查,若查出了什么再去禀报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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