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得月跪着哭求,头都磕出了血。
可娄父冷冷道,“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算她林家女儿有本事,能干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你没有,你爹也没有!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嫁人吧,哪怕你能赚个金山回来,老子也不要。但你只要还是我女儿,这嫁人的事上,就必须听老子的!”
娄得月眼泪都哭干了,却求不来全家一个人的半分心软。
她娘还日夜守着她,生怕她在家中寻死。
就在昨儿,美娘回来的前一日,娄得月被生生绑上花轿,嫁去婆家。
然后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她摸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摸来的破柴刀,砍伤了丈夫,公婆,还有些不知道什么人,赤足跑去了桂花巷子的林家。
她想看看美娘回来没有,却被林俊仁诱哄留下,然后出门立即召来她婆家人。
还是隔壁叶氏瞧见,觉得不大对劲,赶紧叫了王大哥,帮忙去报了官。
也幸亏韩彻还算是个勤勉的好官,不顾深夜,顿时带着衙役赶来现场。
否则一定会出命案。
葛大娘心有余悸,“象咱们跟桂花巷子隔着多老远啊,我都听着那姑娘的尖叫!昨晚闹得全镇子无人不知,她被抓到衙门里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一路走来,全是血脚印子。美娘啊,你要去瞧她,带身衣裳鞋子过去。我都准备好了,只是进不去。唉,真是造孽哟!”
秋大姑想陪着一起去,美娘却是不让。
葛大娘昨晚应该是吓到了,脸色极差。
大姑坐船时虽没吐,但舟车劳顿这几日,也是累坏了。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折腾不起。
倒不如她先去问清楚情况,就算要打官司,也是明后天的事了。
郑飞扬懂事道,“我陪美娘妹妹去就行,咱们再带些吃的喝的。大姑你们也要好生吃饭,晚上我过来陪你们,别怕啊。”
别说,那鲜血淋漓,当真是吓到葛大娘了。
郑飞扬再小,也是个男孩。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阳气足。有他在,还真能替两个孤老婆子壮壮胆。
等美娘去到衙门口,遇到熟人了。
叶氏和王大叔。
“我们一听说你回镇上,料得你必来这里,就在这等着了。这篮子里,是我们准备的吃食和衣裳被褥,你看能不能带进去。”
正说着话,林俊仁从衙门里出来。见着美娘,气就不打一处来。
“瞧瞧你都招惹得什么人,害得老子差点没命!”
“你干什么?要不是你自己贪心余家的钱财,能把一个女孩逼得杀人吗?”
林俊仁右胳膊上被划了一刀,打着绷带。
他抬起左手想打美娘,被王大哥拦住了。
跟他对喷的,却是叶氏。
正吵嚷着乱成一团,门子早进去报信,韩家家丁韩忠带着儿子二牛一起赶了出来。
“都别吵啦!”
韩忠皱眉拦着,又上下打量美娘,“你就是那林家美娘?”
美娘点头,也不说废话,“我能带这些东西进去,探视下娄姐姐吗?”
韩忠叫儿子接过东西,检查有无夹带,然后指着她,“就你一人,跟我来。”
美娘二话不说,跟着韩忠进去了。
林俊仁瞪着女儿背影,忿忿的一甩袖,“叫她最好死在外头!别回去了!”
叶氏气不过,王大哥把她拦着,叫她也先回去了。
叶成不在,她家还有两个孩子呢。这里有他和郑飞扬,足够了。
美娘进了衙门,没见到娄得月,先见着韩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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