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呢,真心不少。若只是画副像,倒也没什么。
“美娘!”
郑飞扬着急了,美娘摆摆手,只问,“什么时候?”
“你若愿意,我即刻就带你去!”
“不急。等你们吃完饭,都看过大夫吧。”
郑飞扬还想拦着,美娘附耳说了句话,把他打发走了。
等他们吃了饭,大夫给每个人都瞧过,她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小五。
“去跟大夫抓药吧,账我会记你们老大头上,得还的。”
苏栋那薄唇又紧抿了抿,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走!”
项大羽想跟着,美娘没让。
他果然伤到了内脏,虽说不重,但大夫说最好静养几日,配合吃药调理,省得留下后患。
所以美娘孤身跟苏栋走了,出了巷子就叫了辆车。
苏栋脸色微变,美娘道,“我若走得满身臭汗赶过去,再美的仙子也要招人嫌弃了。你以为是为了你么?”
苏栋这才上车,冷着脸也不说话。
美娘问,“你跟章家也不熟吧?为何要扛起这个责任?”
从端午至今,才多少时候?
又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何会担下一个瞎子的一生?
章希光既无身家,又无美色,身上至今穿着孝服。就算二人已成亲,也不可能圆房。
这苏栋一看就不是个心软之人,他到底图什么?
苏栋瞥了她一眼,不答。
美娘翻翻小白眼,有他有求自己的时候!
城西,泰兴楼。
这酒楼离府衙极近,格调风雅,常有官员来办些小宴,或是不方便在衙门里办的差事。
这几天整个三楼都被包了下来,只供人从后门进出,再不许闲杂人等上去。
此刻,一群文官不顾品阶高低,俱围着一个风神玉秀的白衣青年苦笑。
“薛大人,薛才子!这整个芜城的名门千金几乎都来遍了,就没一个你瞧得上眼的?”
“咱们芜城女子姿色有限,你就随便挑一个,行不?”
“各位大人,不是我不愿意,是这双眼睛太挑剔。它看不上,就不肯指挥这手好好画呀!”
一帮文官无奈之极。
真心觉得,这回上边是找了个刺头。
请谁不好,偏请了这位。总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对,在这白吃白喝混了几天,硬是一笔没画。
上头又不许去烟花巷里寻人,怕不庄重。
毕竟白龙观可是为了汉王殿下才建的,就算只是一个龙女雕像,若身家不清白,只怕皇上也是要扒了他们的皮的。
可良家女子,又不是后宫选秀,哪来那么多的美人?
薛慎摇着酒杯,绿眸浅笑,“不急,再等等。”
等不了了!
最迟重阳节前就得做好送去,可这美人脸迟迟定不下来,让工匠们怎么做?
回头差事办不成,大家都得吃挂落!
噔噔噔。
衙役上来回报,“底下来了个毛遂自荐的民女,能带上来吗?”
官员们这会子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那就带上来呗!”
原本没抱多大指望,可这小美人上来一瞧,倒是让官员,和薛慎都眼前一亮。
这小姑娘生得不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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