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先生倚在窗前嚼着一口酸爽的苹果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鸣梵时的情景,鸣梵是一个永远比所有人都努力的人,可是没有人在乎他是否足够努力因为当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时,鸣梵的努力就变得人云亦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病人和鸣梵一样默默努力着,这一切都是在小丑先生眼里看到的,小丑先生没有家他独居在那片丛林中,柳树爷爷是唯一他愿意说话的生物。
命运让人孤独的存在于世走在崩溃的边缘,时间久了连呐喊的声音都是自我徒劳。
小丑先生自言自语叫着自己的名字,“悯伤,悯伤,悯伤……”他的叹息声悲凉的哈在另一面玻璃窗上,今夜有些寒冷小丑先生缩缩身体看着院里枯萎的花草泛着黑黄色。这间小房子周围的花草会随着小丑先生的心情变化着生命力,如果小丑先生难过花草也会随着枯萎直到渐渐干黄到小丑先生走进崩溃的黑洞时花草就完全失去生命力消失在世间。小丑先生看着墙角还旺盛着生命力的小草只有那一株躲在角落,那是鸣梵种下的小草好像从来没有干黄过一次,它一直燃烧着生命的力量从未干黄在丛丛枯败的花草丛中。
小丑先生撇到那一株绿色的小草心想,鸣梵从来没有被打倒过。
生命的韧性在时间的长河中灼灼生辉,鸣梵!
一口一口咬下去突然吃到了苹果核,小丑先生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嚼着苹果核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一株绿草。
鸣梵,难道你从来没有感觉到绝望吗?这是小丑先生一直想要问鸣梵的一句话,但是他不确定忘记一切的鸣梵变成现在一无所知的没耳能否回答他的问题。
时间的长河追溯到他们的童年,小丑先生第一次见到鸣梵和星滕的时候。小丑先生低落的走在丛林中,他经过的地方脚周围的花草都会有一瞬间的枯黄,好似时间已过花草旺盛的时期,小丑先生刚才走过的地方枯败的花草又鲜嫩了起来。
老柳树发现来人是悯伤亲昵地问道,“今天的悯伤还是不开心吗?”老柳树陪伴着悯伤一日胜比一日的悲伤,悯伤没有父母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的只是一栋小房子周围种满了鲜花和嫩草,可是悯伤不想回去他的家里住着贪婪的舅舅,讨厌的舅妈和他们的孩子。舅舅以照顾悯伤为由住进这栋房子里,后来以责任为由将舅妈和他们的孩子接过来一起住。舅舅是一个失败的人,经常喝得醉醺醺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直到悯伤的父母不知去向的失踪,最后通知是死亡……舅舅就住进了悯伤的家。舅舅再也没有醉醺醺的,他喜欢这栋房子和悯伤父母留下的遗产。舅舅曾经是一个没有房子的人,现在他拥有了一栋漂亮的房子所以他很幸福。
可是……悯伤不幸福。
小丑先生抬起头悲伤的眼睛看着老柳树道,“没关系柳树爷爷,我已经习惯了。”小丑先生的声音细腻又沙哑。小丑先生的声音一直很好听,为此爸爸总是说悯伤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好听,只要爸爸这么说小丑先生就会说更多更多的话给爸爸听。
那幸福的时光在一个无情的通知下终结了一切,小丑先生知道父母死亡的消息连哭了整整十几天,他哭泣的声音也像百灵鸟一样好听,可是他青翠欲滴的声音越哭越沙哑。小丑先生的哭声响彻了每一个地方,鸣梵还推开窗户仔细听了听是谁在哭?病人抱着一本刚得来的新书驻住停留在黄昏下道,“好难过……”
小丑先生痛哭着痛哭着泪水澿满双眼,命运就是如此莫名其妙的让一个孩子承受了莫明的悲痛不给予任何怜惜。
柳树爷爷想要叹出的一声气又生生咽回去,看着悯伤它枯木的心一阵阵的痛惜,在它眼前的还是个孩子,而一切的不幸都发生在了悯伤的身上。柳树爷爷甩起柳枝擦擦鼻涕真想哭上几声,可是面对这个倔强又坚强的孩子还是要忍一忍。
悯伤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苹果坐在老柳树的一面树洞里吃起来,悯伤喜欢吃苹果因为苹果是甜甜的他的嘴里是苦苦的。悯伤每天会吃很多苹果,这样他苦涩的嘴稍微会甜一点,只要一点也好悯伤都不会那么难过,因为他不想让花园里的花草全部枯萎。
细腻的孩子总会比任何人都先感知到悲伤,也比任何人都懂得去爱。
爱,是灵魂相遇的根源。
悯伤露出半个身体歪着脑袋看每日下午跑来顶书的星滕,每日黄昏托着一烂袋子书的鸣梵。悯伤轻轻咬一口苹果生怕正在顶书的星滕发现他的存在,星滕晕晕乎乎的头顶十几本书半蹲在柳树前嘴里叫唤着,“考试一定过,一定过。”悯伤觉得愚蠢极了,几天后的考试不是很简单吗?他为什么天天要来这里喊两句呢?悯伤狠狠咬下一口苹果道,“奇怪的人。”悯伤说的话好像被星滕听到了急忙转头道,“谁?”星滕左转转右看看摸着脑袋说,“没人哦。”星滕走回去抱起几本书一起扔在空中又顶在头上汗珠一瞬间滴落而下。悯伤全身蜷缩在一起躲在树洞,紧紧贴在树洞里的一角。他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悯伤在教室里也是如空气一样透明的存在,甚至有时候老师不看名单也会忘记了他的存在。悯伤一直活在无人陪伴无人知晓的自我世界中,悯伤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已经坏透了,他不想和这样的一群人同流合污,不接受不融入就不会改变。悯伤就永远会是悯伤,悯伤知道这个世界无法改变所以他不会踏足半步。自从父母消失在他世界中后悯伤的性格变得越来越细腻,一切在他稚嫩的双眼中是那么肮张不堪丑陋百态。
树洞很难被人发现,老柳树的柳枝有千条万条垂在地面,悯伤将一些柳枝挡在树洞前伪装成柳枝后面什么也没有的现象,所以星滕不知道老柳树的身上还有一个隐秘的树洞。
星滕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又到了黄昏时,鸣梵托着破烂袋子走过来了。鸣梵温暖的对星滕微笑,星滕有些不自然的回笑后揪揪裤子走了,星滕感觉自己在笑可是在别人眼中他连嘴角都没有动。鸣梵有些搞不懂他们每天见面星滕怎么从来不和他说话,明明他已经对星滕微笑了。难道柳树爷爷说的不对吗?鸣梵抬起头望着柳树爷爷道,“柳树爷爷,为什么我对他微笑他还是不和我说话呢?柳树爷爷不是说只要我对他笑他就会理我了吗?”
老柳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道,“他不是已经对你微笑了吗?”
“嗯。”鸣梵点点头,刚才星滕好像笑了又没笑,不过这回鸣梵一定可以交到朋友。每当日落时鸣梵总能见到被汗液浑身湿透的星滕,星滕也总是自己一个人就和鸣梵一样笨笨的没有一个朋友。鸣梵想要一个朋友,这样他不光可以和柳树爷爷说话还可以和朋友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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