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隧道忽然被一把火光点亮,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抬眼看向我他有着一双黑漆漆的双眼显得十分聪慧,有些人就是如此长相与自身特点总有一个吻合。他拿着一根细长的铁棍问我,“你干嘛?”
“我想避避风。”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我走了一天的路实在是太累。如果可以我真心想回到那棵柳树旁睡上一觉再走。破烂男孩听了我的话点点头就让我进来了,我靠在隧道边一个潮湿的角落昏昏沉沉地看他在玩一些石子。破烂男孩斜眼看我他大步走过来,“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我只是想睡觉。”
“那你睡啊,我帮你看着。”
“嗯……”我倒不是睡个觉都需要有人看着,只是这个隧道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全是烂泥小石头一些小水坑还时不时的刮一阵风进来我浑身一哆嗦实在睡不着。既然睡不着了我只好和这个唯一的人聊聊,我问他,“这里是你的家?”
他冷不冷地回答我,“嗯。”
“你不冷吗?”
“习惯。”他说完后我竟然感觉有冒犯到他,我坐在他旁边说,“对不起,我……”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你一看就是一个有钱人,这里又冷又饿脾气闹够了你赶快回家吧。我这里可没有面包给你吃我还饿着呢,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可没有商店里那种软得不像话的床。那种床睡上去保准第二天脖子疼腰也疼,太软了。”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我缩缩腿道,“我没有家。”
“别闹了,你衣服上那个胸针就值不少钱啦,算了,你要是喜欢在这里就住两天,谁让我的魅力这么大呢?”这个破烂男孩在我面前摇头晃脑抖腿翻眼的样子彻底就是一个小混混让我感觉很奇怪。
我摘下胸针放在手上递给他说,“你说这个值钱能换你说的面包和床吗?”
“干嘛?你要给我?”破烂男孩手指自己瞪大眼睛问我,“你疯了?你把这个戴上去回家去。你还不回去你爸爸妈妈一定着急了。”他说话的语气实在太搞笑我捂着嘴说,“你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不着急吗?”
他坐起来拍拍土说,“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我没有。”
“对不起……”
破烂男孩抽抽嘴角说,“你快走吧,烦死了。对不起对不起干嘛啊?你不会自己跑出来被撞傻了吧?你衣服这么干净也不像被撞了,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被家里人扔出来了?”
“我不知道。”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看见了吗?那有一堆破衣服你躺上面睡去。还有就是你闭嘴。”破烂男孩把我推到这个隧道没有水坑的地方让我在那一堆恶心的破棉袄上睡一觉。虽然我对于眼前的一切没有一定的认知但我好像从内心就排斥这脏得要命的小窝。我叹了声气还是坐了下来,他也坐在我旁边靠在隧道旁冰凉的壁上破烂男孩缓缓闭上眼睛说,“睡觉。”
火光照着这个男孩的脸来来回回晃动火苗,我坐在他旁边悄悄问道,“我叫没耳,你叫什么?”
“你怎么还没闭嘴,我没名字我自己起的名字叫步步。不要问了,我快饿死了不睡觉要不行了。”他身体蜷缩在那件大黑棉袄里盖住头一动不动,我马上咬紧嘴唇拼命点头。这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叫步步。在我没有找到小西宁之前我漫长的岁月当中一直都是这个叫步步的乞丐陪伴着我。
夜里寒风阵阵汽车鸣笛不断,附近好像有一个工厂不知道什么声音吵了整个晚上。这个地方和我刚醒来的地方截然不同,这里太过喧嚣天气也不好。我从兜里拿出那封信在昏暗的隧道里看了又看,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为什么那棵柳树和这封信都提到让我旅途愉快呢?鸣梵又是谁呢?是给我这封信的人还是柳树口中说的那个白头发小子或是另一个人……
我抓抓头发实在想不通,不过从离开那个地方以后我总觉得我想找一个人,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大脑越想越空白就像是在一张洁白的纸上找字一样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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