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大人,三年前,”青魅此刻双眼呆滞。
看来公子想让自己对付那个浴血而来的罗刹,纵横交错的尸体,一片血色,而立于这片血色中的罗刹,特别是那血染的瞳孔,只是一眼,便如堕入血色炼狱。
“不错”,公子尚冰冷的面具贴到青魅半侧的脸庞,才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三年前,亦是神女殿下身为质子期满时,青魅奉公子尚命去接见这位。
那时候的青魅是看不上被羽族送来做人质的神女候选人的,被送来的弃子,往往是最没有威胁的,将来也不会有能力登上神女之位,断然没有人会顾及她的感受。
早已习惯杀戮,却也被那样的场景震撼道,那些尸体有的面目狰狞,死前一定是见到了一生最骇人的场面,有的被分裂,身首异处,神女殿下那妖娆的面容上透着渗人的笑意,妥妥的妖女,生性嗜杀,与殿下有过而无不及。
“不……”青魅已经吓得失声了,这就是噩梦,此生最畏惧之人,绕是青魅再有胆也不敢如此。比起面对那位神女大人,在殿下身边心惊胆战地伺候是多么安全的事。
局中人焉知局外人,这些人在局中求生存,而那些局外人又有别样的想法。
竹林中,
“你说这枚棋子到底有什么好”萧意打趣道,“这事你该问令羽”,千幻没有回头,依旧盯着桌上的棋盘。
萧意一想起初识时的那丝懵懂,脸色一阵泛白,此人好好的当个翩翩公子不好吗,非爱女装,还尤为喜欢。
“我的徒弟,还是别动为妙”,令羽那道慵懒的声音从上空传下,萧意仰头便看到立于屋顶上的令羽,这倒是难得正经一回,嘁,这个妖孽。
“小意儿,我听到你在夸我哦”萧意此刻已经躲到千幻身后,“幻儿,你来”。
“行了,都老大不小了,还这般为老不尊”,再望去,令羽一脸冷淡,周身戾气环绕,让人不禁打个寒战。
“说说吧,这次所谓何来”,千幻传声道。
“千珏该回来了吧”,令羽的目光落在了那盘棋局上。
“他丢下这盘残局就没影了,仔细算来这都大半个月了,他身上的银子该花光了,自然会回来”萧意对此事可是了如指掌,千珏最近都浪到天际了。
“怕是舍不得他那小徒儿”,令羽打趣道,自己多少也有点想自家的徒弟了。
千幻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位最是无情,怎会有不忍的时候,无稽之谈,
“怎么,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我看是去布局了,这两枚棋子不是相遇了吗”,萧意约是猜出了千幻的疑虑。
“可惜了我那小徒儿,不过可惜归可惜,计划不能乱”,
令羽将手中一片叶子抛向在风中摇曳的亭亭竹子,一道凌厉的内力穿透而过,再回首所见,那排竹子齐齐倒下。
“哎呀呀,可惜了这么好的紫竹”那人接住了传来的铜叶,从林中走过来惋惜道。
“你若再不出来,毁的就不是这一排了,千珏宫主”,来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千珏。
“令羽楼主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脾气,怎么,你徒儿的事也要算在我头上吗”千珏打趣着面带怒意的令羽。
“等这局结束后,小毒儿,要给本尊留着”,令羽收回那片铜叶暗器道。
“这有何难,到时候这就是颗废棋,它要起的作用已经到了,自然不用管了”千珏算是知道这货动了真,不过大局已定,无所惧。
“那你家那位小花花呢”令羽得到肯定回复后有些好奇他家那妖孽徒儿。
“怎么,令羽楼主什么时候也有怜悯之心了,真是难得”,千珏虽然对自己栽培的徒儿极其满意,但只停留在曾经,早已断的干干净净了,这局是一定要下的。
“珏,别动怒嘛”,千珏冥想之际,就被某厚脸的楼主双手死死抱住了,晃过神来时避无可避,这声音也安抚住那颗动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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