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郑鹏能把心思放在学业上,肯定大有前途,郑老爷子一直认为,这么多儿孙中,郑鹏是最有希望光耀门楣的人。
听到老爷子的语气有所松动,郑元家马上说:“父亲大人,鹏儿说什么也是郑家的骨肉,他离家这么久,也不知过得怎么样,儿想去贵乡县看看他,也好叮嘱他用心学业,争取早日衣锦还乡,还请父亲大人首许。”
郑老爷子正想表态,突然有人出声道:“大父,不可,大伯这是陷你于不义。”
众人扭头一看,说话的郑程。
“郑程,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陷父亲大人于不义?”郑元家闻言大怒,指着郑程大声骂道。
坐在一边的郑元业佯装生气地说:“程儿,怎么跟你大伯说话的,都是一家人,你大伯还能害你大父不成?”
面对众人复杂的眼光,郑程不慌不忙站起来,对老爷子行了一个礼,振振有词地说:“把大哥放到贵乡县自省,是大父的决定,还是当着列祖列宗和郑家老少作的决定,要是朝令夕改,那大父的威信何在?大伯思子心切,我等理解,但也不能把大父推到风口浪尖。”
说到这里,郑程眼圈一红,有些委屈地说:“我知道,在场不少人对我有些误解,说鹏哥不在,以后郑家就是某说了算,误会,这绝对是误会,当日大哥离开元城,就是我亲自送他上路,离别是兄弟抱头痛哭,你们很难理解我和鹏之间的兄弟情谊。”
郑鹏离开时郑程的确哭了,不过是被坑哭的,从春花楼出来,提着棍满县城找郑鹏。
一想起小乔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还有被坑的十贯钱,现在还有想哭的感觉呢。
说话时,郑程说得情真热切,不仅眼圈有些泛红,语气还带着哽咽,不仅郑元家看到有些不知所措,就是郑老爷子也暗暗点头。
比起郑鹏,郑程可是懂事多了,可惜就是笨了一点,没的天赋。
郑老爷子看了看郑程,开口说:“程儿,依你之见,这事应该怎么办?”
郑程语出惊人地说:“回大爷的话,其实其实孙儿一直打听鹏哥的消息,听说鹏哥状况不太好,把随身的财物全部变卖,卖钱后买了一个水灵的小婢女。”
话音一落,不仅郑元家面露失望的神色,郑家老爷子的脸色更是阴了起来。
把他赶到贵乡,就是希望他知耻而后勇,没想到死性不改,就是变卖财物也要买个婢女享受,简直就是没救了。
郑元家有些不死心地说:“小程,现在鹏儿过得可好?”
“鹏哥迫于生计,在城外的驿亭摆字摊,替人看信、写信、起名赚点钱帮补家用。”
郑元旺一向敬重大哥郑元家,对侄子郑鹏也喜欢,看到父亲和大哥的脸色不太好,马上笑着说:“人就是好,不用下田劳作,摆字摊动轻嘴皮子就能赚钱,多好,再说识字也是一门手艺,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不丢脸。”
有人帮腔,郑元家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一点:年轻人嘛,谁没犯点小错?摆字摊一边赚钱生活一边学习功课,还可以接受。
郑程偷看到大伯郑元家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易的冷笑,继续说道:“听说鹏哥只摆了三天,可能是嫌赚得太少,就放弃摆字摊,改做卖肉,对了,卖猪肉,贱肉。”
话音一落,不仅郑元家脸色突变,就是大父郑老爷子,脸色也阴了起来。
元城郑家,出自荥阳郑氏,以诗书传世,放着什么不做,跑去做下贱的商贩,这不是给列祖列宗抹黑吗?
郑老爷子“砰”的大拍一下桌子,冷冷地说:“朽木不可雕也。”
这一次,郑元家不敢再开口,而是有些无奈地低下头。
郑鹏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开口道:“大父,这些只是听人说的,我们没有亲眼看到,不能当真,鹏哥是我们家的人,打虎不离亲兄弟,既然大伯这么思念鹏哥,不如让孙儿到贵乡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仅体现到大父对鹏哥的关怀,也可以让大伯放心,要是鹏哥真有错,孙儿也可以及时规劝一下,以尽兄弟相互扶持的责任,求大父成全。”
现在地位不是很稳,家里还有人说是自己故意挤走郑鹏上位,郑程决定趁这个机会洗白自己,笼络人心。
反正去了,怎么做、怎么说,嘿嘿,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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