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可是，她已经体力不支了不是么？有必要继续……”他想要说“有必要这样坚持么？”，可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口。

这好像是某种他还欠缺的东西。

总觉得，如果当着院长先生的面说出来的话，会显得自己很没气概什么的……

威廉对此淡然一笑：“哼哼，不是这样的哦。”

他试着用另一种方式来告诉格林：

“小格林，你看看台上的那个怪物，有什么想法么？”

“嗯，一定很难缠吧？”

“是啊，那几乎是单个人无法应付的强敌，我过去也曾与其交手过。”

“是这样？那当时的院长先生赢了吗？”

格林对威廉院长的过去不甚了解。

“嗯……既算是赢了，也是输了。赢了是靠当初的伙伴们用生命堆积出的成果，输了是因为我没能将其消灭。”

看来这位老先生对于过去自己的作为是抱持着两极化的评价的。

“所以，我很欣赏梦蒂的行为。”

“唉？”

“你看，”威廉抬起头来，眼神示意格林注意台前：“梦蒂在竭尽全力，去试着用所能做到的一切，只为消灭那个叫做樊格的怪物。”

“你或许会觉得，对付这样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生物，有必要还这样折磨自己，动用这样庞大的魔力却只为汇成一招吗？”

他缓缓地吐露出答案：“不是的，不管前面怎样的强势，又铸就了怎样的成果，只要没有跨出最后的临门一脚，就什么都不是。”

“梦蒂现在就是在为我过去没能做到的事情，尽上自己所能提供的一切力量，消灭樊格。”

“这样的话，往后人们想起梦蒂时，就会先想起来，她就是那位真正消灭樊格的英雄；而我，是没能达成那一目标，仅仅只能沦为前驱者。”

“怎么能这么说！”格林觉得威廉这话说得太过绝对。

“怎么，”相反，威廉却不为所动：“不能这么说吗？”

少年低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好了，别想这些了，你看呐。”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威廉又重新拉开话题。

格林顺着他的话题，再度将目光转向台上。

梦蒂手中的火团，已经比之前膨胀了不少，快要超过樊格的半身大小，也逐渐开始显得不再稳定如前。

女孩的神情也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在绚烂的火光下呈现微青的痛苦神色。

樊格彻底放弃抵抗，他虽然可以用【蝠化】强行脱离战场，但没有达成魔王大人的目的，他也没颜面回去。

倒不如真的就这样了结就好——比起去迎接是否存在的明天……

“是时候了！”老人忍不住开口催促。

已经残害了大量生命，毫无疑问是恶魔之一的樊格的消亡时刻，没准就是这个世界变革的一瞬也不定。

梦蒂似乎提前听到了他的声音，先一步将蓄势已久的火焰抛出。

终于，期待已久的终焉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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