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落下小雨,两人推窗看去,烟雨蒙蒙,也有小童牵牛耕田,绿柳依依,酒香菜美,大牛兴起,跟鲍大哼起了小调,把个鲍师爷高兴的酒足饭饱,兴尽而归。
不知不觉,鲍师爷渐渐离不开大牛的女儿红了。
又到了十五,这一日,是鲍大师爷跟衙门里几个管钱粮的衙役喝酒的日子。
这一日,还定在老地方,连杨主簿也到了。
这杨主簿管的就是府库,平日跟鲍师爷交往不多,但人前人后都极客气。
开席之后,杨主簿便开始夸自从鲍师爷管账,衙门上下都轻省了不少。还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大半年里,账目全都清清爽爽,全靠了师爷操心。
平日鲍大对杨主簿还是敬而远之的。他既然帮李太爷管钱粮,就跟杨主簿常常对账,总是远一些好说话。今日不知怎的,他突然没了戒备。加上众人哄抬他,酒自然没少喝。
跟平日一样,架着醉意醺醺的鲍师爷回到他租住的小院,熟悉的衙役帮他倒了茶水,关上门走了。
脚步声远去,鲍大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的脸上一丝醉意都没有,眼睛睁得跟牛一样,一股股冷汗冒了出来。
“鲍师爷大概今夜睡不着了吧?”一个声音在暗处想起。
鲍师爷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就在桌边,一动不动。
“谁?你想干嘛?”鲍师爷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也并不害怕,屋里没有金银。
多年师爷做下来,他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还是要命的圈套。大约现在也没人想来杀他,留着他的命还有用。
“是我啊。大牛的声音,师爷也听不出?”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师爷,要是我跟他们一伙的,你到今天还蒙在鼓里。”
鲍大清醒过来,点点头。“不错,你是帮我的。今晚的酒,是你换的。”
聂大牛哈哈一笑。“鲍师爷一下子能明白过来,果然是师爷中的翘楚。”
“他们,,,这样做有多久了?”
“听托我来的人说,大约这一大一小两个账目,是很早就有的。不过,你来了以后,就只有一本账目了。”
“不错。”鲍师爷叹了口气。“我刚来时有过怀疑,只是他们借口以前的账目都送藩司那里对去了,并不给我看。我小心又小心,还是被他们算计了。”
“是。师爷你失算了。从第一次来酒馆喝酒,他们就存了心思。所以,你喝的那女儿红,都是做了手脚的。”
“所以,,,他们借机灌醉我,提前改好账目,再用我的印鉴在上面。而且,都是上一本存库的账本,上面都有我的印鉴和亲笔签字。这样,短时间内,我也不会去翻查。
大牛,谢谢你今晚换了酒,我一喝就觉出不对,又有酒保来提醒我一切照旧,所以才装醉,探出了实情。。。只是,他们在这里面到底做了多少手脚?”
鲍师爷说完,衣裳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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