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他如此恭敬,不由得有些诧异,道:“我观你神念之强,远在气道修为之上,与我也相差无几,又何必自降身份,称呼我为前辈?”。
老者一听,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叹声说道:“神念修行终究不是大道,长生无门不说,手段也颇为简陋,自然无法与前辈相提并论。况且晚辈在“一元界”中修行之时,曾有幸在前辈座下听道,是以前辈对我有授道之恩,当得如此称谓。”
少年见他坚持,也不多言,直接将手中光球推出,送到老者面前,而后便背负双手,双目紧盯着对方,似要他给出解释。
老者接下光球,扫视一番,而后微笑着开口道:“此子系九州人士,生于脚下这片大陆之上,现于“一元界”中修行,本来资质平平,无甚成就,不想却能与前辈攀上因果,着实是福缘深厚。”
少年闻言面无表情,道“休要扯皮,今日我借他神魂到此,之后自会还他一场造化,无须你来替他说项。”
不等老者出言,少年又道:“而现在,你不该和我谈谈你们口中的“一元界”吗?”
老者见少年语气僵硬,似带着不满,于是连忙回道:“不瞒前辈,“一元界”确实是我华夏文明打造的一方世界。我等族人可随意入得里间,寻道求法。”
少年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道:“那如此说来,界中万物便都在尔等掌控之中了?”
这回不等老者开口,位于他右侧的一位男子率先言道:
“禀前辈,并非如此,“一元界”界域极其庞大,规则精密繁杂,与现世无异,乃是借助高阶文明造物所建,非是大能开辟,我等只能在初始之时给出既定参数,待此界开始运转之后,便再也无法做出干扰。”
“是的,正如学长所言,“一元界”在创立之后,便开始自行衍化,外力不可干扰,即使我等倾尽全族之力,也只能在时间流动和意识链接之上稍做文章。”老者右侧的一位少女也跟着说道。
老者见少年闻言眉头微皱,便知对方可能未曾听懂二人口中的专业术语,于是连忙开口说道:
“前辈请勿见怪,这二人都是华夏神科院的人士,因为研究的东西过于复杂,所以说起话来经常晦涩难懂,”
说完,老者又看了二人一眼,接着说道:“不过二人所说没错,我等虽然是“一元界”的创建者,但并不能掌控界中事物,这一点相信前辈从自己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少年到底不是真的少年,不会轻易的相信三人的言辞,只见他接着开口问道:“既然无法掌控,那你们又何必要创造此界?”
老者见少年不置可否,也不见怪,而是伸手朝着天外指去,道:“前辈请看!”
少年依言望去,只见浩瀚星空当中,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两只异兽,穿过天外的防护,往大陆之上落去。当然,这仅仅是他视野范围之内的景象。
默默将神识散开,一番查探之后,少年不由得倒吸口气,整个大陆上空,竟然每息之间都有为数百万的异兽落下。
虽然相比于九州大陆的广大,这个数量有点不值一提,但日积月累之下,这绝对是个极其可怕的数字。
见到少年面色动容,老者捻着胡须说道:“在前辈看来,我人族与这些异兽相比,如何?”
少年闻言,道:“若论起点,人族难及异兽万一。”
“何止是万一,这些异兽,不过是被刻意放行而来的低等生物罢了,要知道,我族还有万千强者,正时刻在无尽深处与高阶异兽死战不休。”老者面容感慨的说道。
“这也是我等为何要创建一界,借此寻求修炼之法的原因。因为我们人族,在这个宇宙之中,立足时间太短太短了,短到如同一朵刚刚卷起的浪花,也许顷刻间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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