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着脖子,就像是一个鸵鸟一样,祈求田书不要将这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
自己这是造孽啊!
明明与他没有关系的,他怎么就迷糊了心智,竟然做了那高家的探子了呢?
田书蹲了下来,他伸手拍了拍燕胥的脸颊:“吾子凭,已然前往翟地,更是在高氏离开之前!”
燕胥的双眼蓦然便是全红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田书,嗓子里一口浓痰堵住了呼吸。
“咯咯,咯咯……”
“孤会打断了你的四肢,割去了你的舌头,然后将你丢在城南。你猜,当吾孙小白安然回来,当高氏子迟迟不归的时候,他们会如何待你?”
燕胥惊恐的看着田书,有心想要求饶,但是,又怕田书会更加折磨自己。
田书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的话语,你听到了?”
他对着那黑衣人开口道。
“孙子请放心,小人知道如何做!”
……
营丘城内,明天是否多了一个凄惨的乞丐,是没有人会在乎的,尤其是那些钟鸣鼎食的公卿们!
也就只有当得到了燕胥的情报,最后却是落得损兵折将的高家人回来之后,他们才会想要看一看是不是中了敌人的死间之计了!
到时候,高家必然会寻找燕胥的!
哪怕燕胥给他们的是真正的情报,但是,那又怎样呢?
出身高贵的卿族死了人,燕胥就必须死,还是凄惨的死去!
这就是他掺和进来的代价!
神仙打架,小妖避之都不及,这厮竟然还要知男而上!
……
田白并不知道国都之内发生的事情,他倒是朝着翟地继续行进着。
虽然答应了阿树,帮他们寻找那个叫做花犬的姑娘,但是,他们在路上行进了一天时间,都没有看到那个货郎。
天色即将擦黑,田白开口道:“阿豹,前方可有适合扎营的地方?”
此地出了都城三天的路程,已经不再安全了,尤其是现今那大野泽里面的群盗,可是不老实的很呢!
齐国税赋太重,姜杵臼又喜欢“好治宫室、聚狗马”,是以,野人多有逃亡者,甚至,就连国人,都是有了很多破产者,逃亡到了大野泽那边的呢!
此时的大河虽然在渤海那边入海,但是,中下部却是有着数条支流的,其中一条,正是通往了大野泽所在的济水。
大野泽便是济水冲刷黄河下游堆积泥沙所形成的,其地广阔数百里。
大野泽可是天下九泽之一!
他们距离大野泽已经不远了,是以,这个时候还在野外扎营,可就是不明智的做法了!
田豹想了想,开口道:“白,前方五里左右,便是有着一个乡,当年我走过的时候,年纪太小,忘记是国人之乡,还是野人之乡了,但是,我清楚记得此地却是有着一个厩置的,我等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晚,并且给马儿喂一些精料!“
厩置就是官营的客栈,出自《史记·田儋列传》。
田白点头:“既然阿豹你知道地形,那我等便去厩置里面隔夜吧,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恢复一下马力!”
“如此甚好!”
他们已经连续赶了三天的路程,马力都乏了,正该休息一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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