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了吗?”病床靠脚的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还没呢,才11点,有点睡不着。”就在我真分辨着是谁在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一样有点熟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你说今天田主任为什么这么生气啊?也不知道这34床怎么得罪他了。”原来那个大海龟姓田啊。
“就是的啊,平时也不是没有病人进过医生办公室,都没见他发这么大火。”
这两个正在谈论我的人是今天当班的义工,而且正好是哪天帮何慧送我上来的那两个。我回忆起了他们两个的声音。
“你说34床今天怎么突然又闹腾起来了。这段时间他不是恢复的挺好的嘛。”两个人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谁知道呢,你说他是不是知道送他来的那女的联系不上了。那女的好像就陪护了他两三天。”
“正常,得了这病,就是媳妇跑了的也不是没有,更何况是他女朋友,还那么年轻。听说还是大学生呢。”
“也是,那女的也算挺讲究了,还给他交了住院押金,听说按疗养一个月的交的呢。”
交了一个月的?何慧临走给我交了一个月的钱吗?我有些懵住了,她哪来的钱?
“再闹你说34床是不是得转到专科医院去了?听他女朋友说他在家就闹得挺凶的,而且都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能,联系不上他监护人,不能转院。刚来那天我还以为他就是喝多了呢。你说这么多天他也没闹啊。”
“就是,我也以为他没他女朋友说的那么严重呢,看来还真得住上个把月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联系上他的家里人。”
“那倒没事,和送他来的警察一联系就找到他家了。听说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也怪可怜的。”
“咱这可怜的病人见得多了。被扔这的他又不是头一个。”
“你小点声,看看可别把他吵醒了。”黑暗的病房里传来了有人起身的声音。
我赶紧闭上了眼,静静地躺好一动不动。
“没事,睡得正香呢,闹腾那么半天估计得睡到明天早上了。都多余让咱俩来看着他。”起身的哪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他刚才的位置。
“这夜班闹的,都让34床给搅得不得安宁。”
“知足吧,他要像头一天来那样,咱俩一宿都别想消停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好像都慢慢地打起了盹儿。不一会还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何慧和医生说了我什么?居然让我要住一个月。住一个月我会不会真得疯掉啊。
何慧到底给我交了多少钱,这些钱都是哪来的的呢?这小妮子看着柔柔弱弱,办起事来还真是不简单啊。
真好笑,原来这事早就脱离了我的控制了啊。那句话说的真对,你以为你在看风景,其实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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