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截住话头,俏皮地说:“姐姐对我好,我自然要护着姐姐的。”
原来蓝衫娘子最靠近车帘,若那手伸进来,最先遭殃的便是她,而绵绵阻止了老赖,挡住了那手作恶,也免得蓝衫娘子受罪。
即便大魏对女子的贞洁并没有严苛的要求,可被这么个人摸一下,还是会恶心好一阵子的,因此蓝衫娘子对绵绵万分感激,心中暗下决定:今后一定要将她当作亲妹妹看待。
“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蓝衫娘子郑重道,“我叫杜沁,你以后就叫我沁姐。”
“我是绵绵。”
“好绵绵。”蓝衫娘子一把抱住娇小的绵绵,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温声道,“睡吧。”
“沁姐,你也安歇吧。”绵绵闭眼,倏忽间呼吸均匀,似乎睡熟了。
见状,蓝衫娘子将绵绵揽得更紧了些,心中一片温软。
其实,绵绵并未睡着,她强忍着激动,久久无法入眠。
方才在朦胧的月光下,那只手不甚清晰,却有模糊的轮廓。
绵绵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的眼睛正在慢慢恢复,或许在不久后就能恢复正常了。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眼睛看不见有诸多不便之处,而今即将没了这个障碍,做起事情来要方便许多,逃走的机会也更大了。
这般思索着,绵绵心下不由憧憬万分,哪里还能睡得着。
第二日起来,洗漱时,蓝衫娘子瞧着绵绵的黑眼圈,疼惜道:“绵绵,昨天被吓着了吧?看这脸色差的,可怜见的。”
“没事。”绵绵无从辩解,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今天的待遇还算好的,昨天都没能下马车,更别提洗漱了,刀子连口水都没给这些娘子们。
不过,说是这样说,所谓的改善,也就是打了盆水,让车内的五个姑娘稍稍抹了抹脸,能看得过眼罢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绵绵默默忍下了不满。
既然都提供了水,为何不能给得充足一些呢?她想不通。
这洗脸的水自然不是储存着的,是现打的,马车不远处便是河,河水哗啦啦,奔流不息。
绵绵注意到这水声不远不近,恰好能被捕捉到,自从离开了客栈,便一直如此。
沿河而行,这是要去哪儿?
出发前,刀子又开始发饼子了,照例是一人一个。
透过外头的天光,绵绵模模糊糊看见他手中的包袱瘪了,到了最后仅剩一块布。
饼子发完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绵绵心中泛起无数的揣测,心思活络起来。
她不是没打算过趁机逃跑,连干粮都准备好了,可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实施,主要是势单力薄,双拳不敌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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