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干脆利落地取过那颗珍珠,毫不客气地放进了自己的腰包,顾不上自家儿子憋屈的表情,只顾笑盈盈地对绵绵说:“这位小友,这桃子你先吃着,不够小老儿再让下人替你摘去。想吃多少都行,管够。”
绵绵乖巧点头,应声说:“好。”
几人来到厅堂之上,周老爷请怀薇安坐,安排下人摆上茶和糕点果品。
这些茶水果品一看便知是上等的,与周老爷平素待客的那些粗茶干果有着天壤之别。
周少爷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这完全不像自家老爹会做的事,愣愣地发问:“你是我爹吗?”
今日的周老爷,确实过于大方了,拿上等茶水待客,这在以前从未有过。
“废话,臭小子,我不是你爹,还有谁是?谁家愿意养着你这么个白吃白喝的败家子?没大没小,不像话。”周老爷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地狠狠骂道,言语中还贬损了周少爷一通。
别具一格的教子方式令周少爷确认眼前这个的的确确是他父亲,如假包换,不由松了一口气。
“让小友见笑了。我家这小子就是这样,不成器。”周老爷骂够了周少爷,转而和颜悦色地跟绵绵说话。
前后两种态度,大相径庭。
“周伯,你叫我绵绵就好。”绵绵纠正了周老爷别扭的称呼。
“原来是绵绵小友,小老儿姓周名富贵字孔方。”周老爷自报家门。
绵绵轻轻柔柔地指出:“周伯,你真的很喜欢银钱,名和字都跟钱有关。”
这话中没有恶意,周富贵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小老儿别无所好,唯爱银钱。”
“不好意思,周伯,我没有银子。”绵绵生怕送的礼不合周老爷的心意,弱弱地说,“我只有珠子。”
“绵绵小友客气了,你送的那颗珠子,小老儿最为喜欢,甚合吾意。”周老爷哈哈大笑。
“什么珠子?死鬼老周,你又把什么好东西藏起来了?”一个剽悍的女声忽然响起。
周老爷的笑戛然而止,像是骤然间被扼住了咽喉般,因着突然收住笑,还狼狈地咳了几声。
“你慌什么?”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走上前,轻柔地拍着周老爷的后背。
“我好了,多谢夫人。”周老爷缓过来些,跟那妇人道谢。
那妇人见状,即刻摊开手,冲着周老爷招了招,不客气道:“交出来,老实点。”
周老爷委委屈屈地将绵绵送给自己的珍珠和从周少爷那儿收缴的那颗一同放在了妇人手中。
“这还差不多。”妇人对周老爷的配合深感欣慰,心满意足地打量掌中的珍珠,赞不绝口,“这珠子真漂亮!”
看着看着,妇人惊喜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一把揪住周老爷的耳朵,厉声喝问:“你哪来这么贵重的珠子?”
受不住疼,吱哇乱叫的周老爷不敢隐瞒,急忙忙地指着绵绵说:“这是绵绵小友送给老爷我的见面礼。”
那女子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绵绵,眼中一亮,嚷声询问道:“这是谁家的女娃娃?怎的长得如此玉雪可爱?”
绵绵看清了女子的模样,剑眉星目,眉飞入鬓,倒是十分英气,猜想她应是周少爷的母亲,周老爷的夫人。
周少爷的眉毛应当是结合了周夫人的眉长和周老爷的眉形。
不过,周少爷的总体长相肖似其父,两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绵绵想到此处,便听到周老爷的声音响起。
“夫人,这是非儿的小友,绵绵。”周老爷捂着耳朵,介绍说,“绵绵小友,这是小老儿的拙荆,李氏。”
“李夫人好。”绵绵看着两眼放光的周夫人,乖乖问好。
周老爷赶忙纠正道:“绵绵小友,你应该称呼拙荆为周夫人。”
“闭嘴,小绵绵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夫人我觉得李夫人甚好,我本来就姓李,这样叫有什么不对吗?”李夫人呵斥周老爷,极力维护绵绵,对着绵绵又是另一番柔声细语,温和地说,“小绵绵,你再叫一声。”
“李夫人。”绵绵对李夫人有求必应,乖得不得了。
“真乖。”李夫人见了绵绵,异常喜爱,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便舍不得挪开,当下便要去拉她的手。
鲜少遇到初见面便如此热情的人,绵绵正暗自苦恼,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候,周少爷站了出来,搂着母亲,将她拉离了绵绵,轻声劝解道:“母亲,你吓着小丫头了。”
李夫人原本还有些不满,等看到绵绵拘束的模样,忽然又觉得不忍心这样逼着一个孩子,便不再凑上前去。
在绵绵身边落座,李夫人探过头对绵绵道:“小绵绵,你坐啊,就当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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