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种从小习武之人,气息早已磨练地绵长悠远,因此即便再多供一个人呼吸也是轻而易举。
......
黑暗还未来得及侵蚀顾槿的全部意识时,阳光就已经洒到了她的眼皮上,驱散了所有阴暗。顾槿被这恼人的光线所扰,慢慢清醒过来,抬起手臂横着遮住眼。
但在下一瞬她就回忆起了方才下坠时的惊险,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坐起太急,让她有些晕眩,她揉按着额头缓了缓神,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衣物已穿戴整齐了,全身上下干干燥燥的,头发不算太湿,应是被拭擦过了,却还带着些潮气。身上还披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玄色外裳——带着一丝血腥气。
是睢王的。
她下意识扭头寻找他的身影。
景曜正在不远处用火折子点火。
在行伍拔营前的那天晚上,顾槿曾因不放心景曜几人的安危,除了给他们三人备了常用的外伤、解毒药品,还事无巨细地将他们的常备之物也用油纸妥善包好了,因此此时景曜的火折子还是干燥奏效的。
景曜利用找来的火绒和枯叶,在堆好的柴火上利落地点着了火,这娴熟的操作实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室中人,反倒像个长年累月在外行走的侠客。
顾槿呆呆地看着他,把坠崖之前的事情一点点回忆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将死……
脑中反复回响着自己在坠落前的一番发言,顾槿此刻心中有些许尴尬,只觉得自己这会儿......倒不如直接死了还比较干脆。
她转头望着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中倒映着天上云霞的湖面,失去梦想地想着此时跳进湖自杀的可行性。
“醒了就过来取取暖,山间不比城中,别冻着了。”景曜在忙着生火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她清醒过来了,此刻见她侧对着他,扭头呆呆地看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出声唤了一声。
顾槿方醒过来,脑子也还乱乱的,听到景曜的这一声才终于有了现实感,她拢了拢衣襟,又将景曜的外衣收好,拿在手上。
“身体可有不适?”景曜看她仍坐着,便问了一句,手中也不闲着,把手中的衣物挂在光滑的树枝上,准备架到篝火架上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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