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安赫姗那蒙平复了情绪,问心腹侍女韩努特,“陛下,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不会啊,陛下爱的,从来,都是殿下您呀。”韩努特眼睛一眨,恭敬地回答主子。
“是吗?”安赫姗那蒙长长叹了一口气,“哪怕她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他心里还是没有我。”
她精心编织了一个谎言,骗过了所有人,却从来骗不过自己。
修长的玉指敲着华丽的扶手,她沉下声,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突然便有种阴险的气氛弥漫在宫室中,连从宽大窗子透进来的阳光都暗了几分,“事情办好了吗?”
“殿下,一切妥当。”
“除了她,再无人能够威胁我的地位。”安赫姗那蒙咬牙切齿,从唇瓣的缝隙间又挤出一个的名字,裹入滔的无穷恨意,唇齿间反复的碾磨似是要把这名字的主人给碎尸万段,后来她似乎是又想起来了什么,突然诡怪地轻笑了一声,胸中堵着的那口浊气突然就舒畅了。
“娜娜。。。”
是啊,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尼罗河边,一个挺拔的身影正焦急地踱着步,绕着房子打转转。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夏双娜惦着脚尖,伸长脖子,探头探脑的样子,活脱脱要变成一块望夫石。
突然,口鼻冷不防被后面伸出的一块湿热亚麻布紧紧捂住,身体被一只大手死死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要在平时她绝不会轻易中招,可来古埃及水土不服,吃的也不合胃口,勉强填饱肚子而已,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加上有一股子怪味直往她鼻孔里钻。
那浓烈的草药味让她几乎窒息,糟了,这布上有迷药!
“唔,唔。。。”她拼命地想要呼救,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迷药很快发挥作用了,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犹如林中四散的飞鸟慢慢脱离她的躯壳,手臂在空中徒劳地挥舞了几下,然后无力地垂下。
意识消亡的最后时刻,她昏沉的脑海里竟然清晰地浮现出一个男孩的影像。
她仿佛看到一个穿着亚麻长袍的古埃及男孩,手里握着一只无比美丽的蓝色矢车菊花,迎着朝霞,朝她跑来,而他身后,是漫无边际的矢车菊花,如同一片深邃的蓝色海洋,风吹过,翻涌的花浪便泛起迷饶涟漪,一波又一波,温柔又缱绻,而她就被淹没在这片海洋里,阖上眼睛,沉沉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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