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急,满地迎春花飘落,我忽然想到从前他与我在迎春花下呢喃软语,他身上的龙涎香气犹在身旁,萦萦遥绕。
如今想着,只觉得自己无知可笑。
他走到桌前,盛了些汤,缓缓喂到我的嘴边,我别过脸去不理会他。
他无奈,叹气道:”你莫要任性,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孩子?他不提还好,他一提,我的的腾腾怒气又被点燃了,我望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顿道:”这是你的孩子,并不是我的,有了你的孩子,我只觉得恶心无比!我恨不得他马上消失!“
他的面色顿时变得阴沉如铁,他没有再多一句话,只狠狠的把手中的青玉描金碗砸向墙角,拂袖而去。殿内是死寂一般的沉静,只听见玉瓷与地砖猛烈撞击后瞬间碎裂的声音,这声音如惊雷一般划破了夜晚可怕的寂静。
之后的每一日,我每一日都在痛悔,为何会有了他的孩子。我为何如此无能,竟然连求死也不能如愿?我甚至痛悔自己为何要当初对他动过心,若我不曾受过他的恩宠,独自生活,我现在又怎会在爱与恨的痴嗔中纠缠沉沦,我又怎会深陷在对他无比的绝望仇恨中无法自救?
日积月累,我对他的恨慢慢转变成对自己的失望和厌弃。我茶饭不思,日日枕泪而卧,加上这样缠绵反复的忧郁和悲愤,导致我的身体中气虚弱,越发衰弱。
佟姑姑和阿黛,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阿黛曾经再三劝我:“公主这样哭泣伤心对自己实在无益,只有将来身子调养好了,才有可能为丹陂一族复仇啊。”
只是我心如死灰,并未听进。我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下去,兼着旧病也一并发了,这病来得并不凶,只是一直恹恹的,缠绵与病榻间。
腹中的这个孩子,好似也感受到我不支的体力,他的生命仿佛也由茁壮变成了衰落,张太医每日请平安脉的表情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娘娘饮食不济,又忧思过重,若再不好生调养,只怕···“张太医紧张的抿着嘴,似乎在思量如何表述才好
”知道了,你莫要跟旁人说。“我面无表情冷冷道
请过佟姑姑送他出去,又将他带来的安胎丸扔到窗外,我方才和了衣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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