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那锅盖,便见了一团黑炭般的事物……
好好的一口锅,竟让她烧了个对穿!
亦罢,合该明日亦用不到了。
太玄拉开了她,扑灭了灶台的火,不令它将整间木屋给烧了。
而后他看向小白,小白亦看向他,她吐了舌倒是嬉笑开口说道:“这下没得吃了。”
说罢小白看了灶间的一片狼藉,却并不如何去烦恼该如何收整。
她只拉了太玄看了门外的天色,轻声说道:“不若……我们去看日落罢?”
“日落?”太玄虽微有疑惑,但还是顺从地被她拉出了门。
“是啊,到你第一次带我看日升之地。”小白拉着他出了院,想了想又回返回去,仔细地关了门。
见太玄望她,亦只是一笑,回了他身边,任他牵着自己而行。
待到了那处悬崖,时间自还是尚早。
头顶的穷桑枝早已落了花,现下正是刚生了枝芽的时节,放眼放去,便是一树的嫩绿。
两人于树下坐了下来,任头顶的高枝于身上投了阴影。
而后太玄自是问道:“今日,怎地突然想要看日落?”
小白向远处望了去,只是叹息般回道:“有日升便自有日落,有升便有落,许便是他们常说的万般皆自然罢?”
而后侧头对他笑了下,又道:“不过是突然心随意动,临时起意罢了。若事事都要找出番因由,便因如何方才如何,未免无趣。”
于是太玄亦倒未再问甚麽,只将从湖边小榻取来的毯子搭在了她腿上,说道:“近些日雨水重,小心地上寒凉。”
说来这毯子还是她闲来无事学人纺的,最后只织的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她本是随手扔在了一边,后被太玄拿去了湖边,俩人无事闲钓下棋时用用。
她摸了摸那歪斜的纹路,抬手同盖到了太玄膝上,人亦随着动作靠在了他肩上。
太玄就势揽过了人,顺带于她额间亲了亲。
三年间,小白似亦熟识了这样的亲昵,她依偎在太玄肩上,透过远处的山看向那徐徐下坠的夕阳。
只盼得那日能落的慢些,再慢些。
以前总觉漫长的妖生无味,每日除了吃吃喝喝似亦寻不到旁的甚麽可在意。
然眼下,却觉这一日日、一年年,何以便这般急迫。?
“今日怎么这般安静?”太玄的声音由她头顶传来,带着她早已习惯的温和亲近。
小白弯了嘴角微微一笑,轻声调侃道:“你不是总嫌我聒噪,不若画里的女子令你倾心愉悦。”
她说的画,自是那太玄压在箱底的东西。今年过年之时两人还一同赏过,他竟每一年都为她画了幅像。
太玄还说,以后每年都要为她画一幅,直到她白发苍苍。
以后……
亦没得以后了。
太玄收了收手臂,回了句:“哪敢嫌你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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