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上了床,换了暄软的被子,自是舒服地喟叹,这下睡着倒是不怕缩脚了。
太玄熄了灯亦上了床,为她拉了拉被角轻声问道:“可还冷?”
小白摇了头,而后想到许是暗中他看不见,便回道:“不冷,你累了两天了快躺下睡罢,那两床被子都给你,你叠在一块盖。”
太玄没有回应,她很是迟疑了下,而后才试探地问道:“要不,这新被子……给你?”
黑暗中听到了他窸窣躺下身的声音,随后低声答她:“不用,你盖罢。”
小白无声地笑了,将脸埋到被子里,心满意足地合了眼。
只是她都要睡着了,太玄突然又问了句:“阿姬,你家乡……婚嫁可有甚说法?”
“我家乡?婚嫁?”小白几分迷蒙地愣了愣,而后搔了搔头,不知他怎的突然间对这种事感兴趣了。
而后许是今日见了白无常,她突然想到了无常娘娘。
想到了她说白无常的种种,脸上那种说不出的笑容,想着她说大婚时于轿内透过盖头隐隐看着,遍觉这一生即便百般坎坷亦足了的话。
故而便胡说道:“那自是要有花轿游街、十里红妆,要叫认识的、不识的都知道,这人日后亦是有主了的,自是欺不得的。”
“花轿游街、十里红妆……”太玄似是略有沉吟。
小白想了想,缩了缩脸小声又道:“其时没有亦没甚麽。”
她声虽小,然太玄仍是听到了,故而特放轻了声音问她:“你不想要?”
小白没留心他话里意思,只是又想起了长生春花,想起了奈何桥上见的一幕。
不禁低声叹道:“若是生生世世一双人,世世代代一颗心,只两人长久处在一处,便是旁的都没有,亦是没甚麽的。”
她正在想那长生亦不知如何了,是否已是知晓春花早于他便已过了奈何桥投了胎?
这时她的手便被人握了住,她一愣,因她侧躺面向太玄,双手便被他拢了住,送到了唇边哈了口气道:“怎么这般凉?”
小白脑中尽是空白,早已没了什么春花与长生,只是呆愣回道:“一直便是这般的,浮清山尚没有这里冷,然这个时节我亦是手脚冰凉。”
“总听你说浮清山,倒是个何般地界?”
他既问了,小白想了想回道:“和这里差不多,只是时节没这般分明。冬暖春长,下雨的时候亦是不多的。”
“你不喜下雨?”
“倒亦不是不喜,只是不喜于雨中湿腻罢了。若是雨天躺在榻上,听着雨水打落在窗沿的声音,亦是好的。”
两人便这般一人一句,直到小白亦不知甚麽时候睡了去。
第二日一早小白是饿醒的,肚腹咕咕叫着,直令她半睁了渴睡的眸子。
许是太玄新买的棉被太过暄软,只暖着她懒洋洋的不想起身。
于是她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刚重新缩了回去却是一顿……
“醒了?”太玄清冷的声音略含哑意,在她耳边传了来,显是亦随着她刚刚睡醒般。
小白一僵,想收回缠抱在他腰上的手,却又不敢动,只得僵着不住地转着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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