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天蓬借机下了凡,她又如何解说多出来的吃食?
看来,这些日还是要四下转转,好寻个机会,便说她寻到了向外的路。
届时她去山里躲个一两日,便说当了首饰与人换回来的。
唉,这做人真真的麻烦,还要寻好万般理由方才行一件事,还不若她作妖时逍遥痛快……
“啊!”她捂了额头不满地看向对面,可太玄却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夹了菜到她碗里道:“吃饭的时候不要分心,小心菜又凉了。”
他一说小白又感到了阵阵冷意,这小木屋甚麽都好,只是,就是单薄了些,白日尚还好些,夜里才真真熬人。
她只得三两口扒了饭,见太玄放了箸,便收拾了碗筷出去清洗。
只是灶台旁那储水的缸里,竟亦结了薄薄一层冰,后还是她施了法化了冰方才取的水。
对付着刷了碗碟,她嘶哈阵阵地哈着气,又往灶台里多添了些柴。
其时,若不是顾着太玄,她都想睡在那灶上。
想她于浮清山之时,冬日亦是寒凉了些,可哪便这般的冷?
偏偏这灶台后的墙角,许是生火做饭熏染所致,近日又破了个洞,她补上去的板子又垂了下去。
此时呼呼的风灌了进来,只吹得她缩脖眯眼。
而后几片飘絮从缝隙中被刮带了进来,小白伸手去接了,那物落在她手间便化了去,只余阵阵凉意。
原竟是下雪了!
可惜小白无心看雪景,她只加大了火将水烧开,重新灌了汤婆子,又于水中兑了些凉水提了进去。
一到了内室,有炭盆的烘托倒是比外面略暖一些。
只是小白仍抖了抖,那点暖意只如杯水车薪般不大经用。
她几步上了前,将汤婆子塞到太玄怀里,水桶摆在床下叫他烫烫脚。
太玄却是起了身,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按着她的肩令她坐在了床上。
随即他抬了她的腿脱了她的鞋,这一举动倒是将小白狠狠吓了一跳!
她连忙缩回脚,防备地瞪他问道:“你干甚麽?”
太玄却是拉回了她的腿,又替她脱了袜。惊的小白是险些掉了下巴,只一味地使力往回拉着脚。
太玄则摸了她冰凉的小脚,说道:“你每日辛劳,今日,我替你洗脚罢。”
他语气虽平淡,然小白心中却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般不可自信。
堂堂的真武大帝,竟要亲为她洗脚!?这说出去谁人可信!
她这一愣神,太玄捉了她的脚,替她挽了裤腿,放进了桶中。
那热烫的水乍一碰到她冰凉的脚,激的她缩了缩,然倒亦不是不能忍受。
如此,她只得去拉太玄的手,结巴道:“我、我自己来……”
太玄亦不与她争,只为她去拿了脚布。
小白低着头,窥探着他于灯下照出的影子。这人,今儿是怎了……
莫不是……今日风大,中风了?
她亦没甚心思洗甚麽脚,只一门心思想知这人脑中在想甚麽。
据说,犯了重罪的囚犯,于狱中最后一日,总会得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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