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绿水青山。
远处的青山遥相呼应,翠嶂如屏,山尖上缀着皑皑白雪。
近处的绿水,无风无纹平滑如镜,倒映着晴天白云接连一片。
如此这般个地界,倒真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只是从这人间仙境里,远远地走来个布衣女子,她左手挎着个篮右手负着个手,直若老太太般叹了一口气。
本是个艳丽女子,然却穿了件寻常布衣,还像模像样的在那头上系了布巾。
她顺手由那篮子里摸了颗果子出来,刚由树上摘了最后一篮果子,这里四季分明,入冬了便是果蔬皆败了,自是难免惹她唉声叹气。
狠狠地咬了口果子,她缓步走近一间木屋。
那木屋倒是间寻常房室,只是各处破损,歪七竖八地钉了许多木板。
许是那钉板之人素不会做这些事物,故而只勉强修补弄得很不像样子。
待走近了,清楚的咳声亦传了来。
女子脚下顿了顿,先去下房取了些她自制的炭,连同她采的果子一同带进了房内。
这咿呀一推门,房内便有男声传来:“阿姬,你回来了。”
女子,亦就是小白,于心中一叹:怎么了,阿鸭?
然口中却是应道:“嗯,我摘了些果子给你,这一下雪,往后便没得果子可吃了。”
她进了内室,将果篮放在了桌上,便俯身去弄那盆炭。
“不用燃了,亦没那么冷。”男人倚靠在床榻上,手中执着本旧书,是本书生游记。
这人,自是当日未死的太玄。
说来司命的运簿便当真了得,太玄当日受了那般重的伤,却仍是活了下来。
其时小白心灰意冷,泡在那冷水里甚至生了臆想。可就在那时,这谷中不时而至的大雨却又下了起来。
小白想着,即便太玄死了,亦不能令他的尸首泡在水里不是?
许日后若有人像他二人这般,来井中取水却看到具白花花的尸骨,亦为不好。
故而她便打起了精神,将他身上插入的利器用那破云剑砍下,用外衣裹了他,负在自己背后爬了出来。
之后将他带回了屋里,左右烧了热水,便将他全身上下衣衫扒下,预备为他清洗,亦令他走亦走的干净些。
只是扒了那衣衫方才发觉他胸腹间竟仍有微微起伏,许是屋内比那冷井之中略为暖些,他脸色亦不若之前的白。
小白见了先是一愣,而后连忙为他治疗伤口。
不过她又哪会甚麽疗伤,但左不过要先将那利物拔下罢!
这一作为方才发觉,插入他腹间的,竟是一截碎木。
许便是那井年岁长些,掉落的木板有些凌厉,他掉了下去便……
小白不懂医人,然却亦知晓这物若是拔出来会是如何。
过去她所见的,哪个身上插了剑挨了刀,拔出来不会带了血喷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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