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龙虎山悬棺之处见的那石碑,就是于那时刻的字。
其时恢复了仙身的育阳已是心灰意冷,她亦去了遭地府,求了碗孟婆汤。
她倒是想知道,这孟婆汤倒是怎番威力,竟能令饶心意如此变换?
待她喝了汤砸了碗,从此三界中便鲜少有她的消息传来。
令阴亦是兜兜转转几百年间,方才得了她丝毫讯息。后面的事情白亦知,他幻作了那白面书生,引她姐姐走向了个凡人。
他只是想……想让她拥有个凡间世人可得的幸福。
后来他奉大帝之命出去办差,育阳出了差错之时他确是不在人间。
白听了,沉默半响,只了句:“你亦没错。”
令阴抬头看她,只听她又道:“你只是给了她你觉好的,却不知,她倒是想要甚麽。”
白长呼了口气,看向令阴平静道:“我姐姐素来淡薄,然你若懂她,亦可从她眉眼间,看出她的欣喜。她茹素,不喜吃肉,然我若做了红烧猪蹄,她亦是可吃上两块的。”
“她喜着素衣,并不爱那些花俏事物。于凡间姑娘喜爱的胭脂水粉,更不为看郑然你若在她床头案前,摆上一只插了花的罐,她亦是欣喜的。”
“你喜爱一个人,若只是喜爱你眼中的那个人,便亦算不得甚麽喜爱了。你若当真心系于她,便可知,她对你哪里就不若你对她情深?”
“我亦知了,只是晚了。”令阴终是笑了下,却是带了自嘲的苦笑,而后言归正传道:“我今晚来,是来予你辞行的。”
“辞行?”白看他不过一身黑衣,外加一把剑的形容,着实不像要出远门之人。
令阴平静道:“我已与大帝请辞,他亦允了。从此高地广,自我放逐,直至寻到育阳之日。你虽未必想要知晓,然育阳认你为妹,我自是要来辞行的。”
白听了,亦不知甚麽是好,半响只是问道:“你亦相信我姐姐没死?”
令阴只是道:“只要她一息尚存,我便上刀山下火海,亦定是要寻到她的!”
白定定的看着他,头一次予他笑了笑,真心祝愿道:“那便祝你……早日称心如意,带君归。”
令阴走的绝然,便连背影都同主人一般冷硬。
白看了一眼,便亦不再看了。
太和宫的春光正好,许是离要近上一些,便连那月光都愈加明亮一些。
黑夜能包含万物,予人休憩生养之机。待到第二日光大明,便甚麽烦心事都可烟消云散了。望望春光正好的日阳,亦觉美好。
白鲜有的未曾赖床,一大早便起了,头一次由她去堵了周公的门催他上课。
只是她估算的不好,本打算扳回些许懒惰印象,再者昨日逃了许真君的课,若哄得周公心情好,予她去项想来亦非甚了不得的难事。
然而她却未想这周公与桃花女即为夫妻,那自是要宿在一处的。且赶上她去这时间不对,人两口子正于闺帏之中嬉闹。
桃花女正揪了他的耳朵控诉着他行的甚错事,而那周公则自作痛楚不断地哀唤着:“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白于凡间不仅是未及婚嫁,便是相好的亦不得一个,故而哪里会知道甚麽闺阁情趣。
只想她于桃花女亦是相熟,于是便砸了门大惊怪地为那周公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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