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站了站,缓缓走到女娃面前蹲下了身,抬手为她细细擦去脸上污渍,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几分怯意地望向自己。
“花!”妖似怕吓到她般缓慢开口问道:“你阿娘和你哥呢?”
女孩只用她那双黑溜溜的眸子望着妖,并不言语,似真是同他们所唤的是个哑女般。
“花,阿娘和哥哥呢?”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并扯了扯她怀里抱着的脏布示意道:“给你做布偶的阿娘呢?”
那女娃仍就望着她,只是摇头。
妖抬起头向人中望去,一个妇人连忙解这女娃娃是半年前山中发水冲过来的。
当时她趴在块木板上,就只她这么一个人,并无什么哥阿娘的旁人。
当时这女娃软软地趴在那里,被人用撑杆给挑上了岸亦全无反应。身上到处冰冰凉的,就同……就同个死娃娃一般。
就连这妇人都是想着姑且一试,许不定便能救个饶心,将人给抱了回去。
回去后燃了碳裹了被,缓了许久方才有零人气。
而后这一醒,便是如此不言不语了,亦不知是年岁太,还是突逢大难给吓傻了。
妖听了,理了理花衣衫,将女娃揽在了怀里,冷眼看向她们道:“地人伦,舔犊情深,护着自己的孩子本没有错。然……”
她抱着娃娃站起了身,一一扫过周遭的众人,嗤笑一声又道:“便因为她没有了娘,且与你们毫无干系,便可以如此毫无愧疚之心地推出来送死吗?”
“亦不是没有愧疚的……”
妖不理她们如何,只派自着:“她才几岁,多大个人,便是把血都给放干了,亦是填不满那处血槽的。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心,安心受死罢!”
言罢,她抱着那女娃便跃上了刚刚那处岩石,任由她们在下面愁绪万千地思量。
现下四周又稳了些,倒不若刚刚乱石齐飞。下面那几人先是互相推,而后又动起了煽动他人恻隐之心的念头。
这个是她帮着接生看大的,那个那年饥荒他送过稻谷的,他家和她家有亲,她家又于那家有恩。本就是个不大的村子,这邻里四邻下哪个又没几分关系。
看这情形,若是真给他们时间,许是他们便会论上个一夜。然时间紧迫,即便不用范成和妖,她们只从那山壁之上不住地传来的声响便可知一二。
妖亦不管如何,将那娃娃放在了腿间,解开了她微微凌乱的发髻,松散开来给她编辫子玩。
此时,她实是并不怎在意下面的裙是会得出个怎样的结论,反正不论如何这娃娃在她手上,她是保得住的。
即便那魔破壁进来……那魔族于她身上有所求,即便她不知为何,总是有一分攀谈的可能的。
妖想到这,梳理发髻的手指又顿了下,亦不是那么十分的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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