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冬水寒凉，莫落了水受了凉。”尉迟游先是拉住她，后看她神色不对，又致歉道：“抱歉，毁了你一样首饰，改日我另赔予你。”

他这般了，妖只得摇头起了身。本就是他赠的铃，由他弄丢了妖自是不好甚麽，只是于心中不免暗暗惋叹。

后好不容易熬到黑，这帮凡人竟又要放灯。沿着溪边皆是凑热闹的凡人，倒令妖一时无所作为。

那灯遥遥飘起，不照亮了半边罢，那悬棺崖的景却亦是隐约看得清的。

若是她就那么垂个绳吊在上面，那还不得引得众人争相来看啊？

妖一时蹲在了溪边，撑着下巴遥看着对岸的悬棺崖上一处处的黑影。暗想若那范成真是这时有了个好歹，亦是他所的命罢？

这时一只花灯从侧里递到了她面前，那花灯被制成了个莲花样式，借着里面一截短烛的照耀，粉中透着黄色的光晕看着煞是好看。

妖微微抬眸，看到疗后的尉迟游露出一张温煦的笑脸。

除了之前救自己之时，显得异常冷淡疏远。他似乎于人前永远是这一副姿态，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

他又向前递凛灯，温声道：“这是你于龙虎山过的第一个上元节，我给你留了盏灯，你有何心愿倒可寄托其上，另它为你捎去远方。”

妖接了那灯，低头看着灯里摇曳的烛火，蓦地开口道：“你们凡人真真奇怪，竟会觉得放一盏灯烧一炷香，便会有神明来相助。”

尉迟游未答，只随着她看向那盏灯，似是未觉她到你们凡人有何不妥。

“殊不知，那神明倒亦没那般在意凡人生死。这世间之人每日有万般苦楚，可曾见了哪个神明因此落泪、感同身受？”

妖随口着，抬头看向空中飘浮散开的盏盏灯。

“他们不过就仿同创世者，于高处睥睨着众人，看着自己手中所造的一件件微不足道的玩意，聊作无趣时的消遣罢了。”

她语调平淡，倒似并不是在控诉着甚麽，而只是在陈述一件看到的与自己无关之事。

来这尉迟游修道，妖亦已做好了被他驳斥的准备，然他却只是附和她道：“是啊，不过消遣罢了。”

“你不必……”想你不必如此应和着我，又想这尉迟游一向温和体贴，许是亦不曾辩驳过他人所言罢！

“虽如此，愿望甚的亦不是许给他饶，入乡随俗，聊以寄情思罢。”而后那尉迟游又示意了她手上的灯，令她放入了水郑

妖望着那摇摇晃晃荡动着的莲花灯，心里亦有片刻松缓。

这世间之事本就是如此，人心亦好，躲藏在黑暗中的事物也罢，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好。

然，却亦没有那般的糟。

扇子有正反面，一面画着河山一面写着寄托，人亦然、妖亦然，世间万物亦然。

妖收了心神，推脱累了回了住处，又翻出早便备好的餐海好在饭菜虽凉，然冷却不至于腐坏。想那范成饿了一，怕是没甚好挑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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