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一惊,瞠目结舌地松了手。
那范成神色愈见悲凉,只是盯着面前的范泽沉声问道:“你,我儿范泽,现倒是在何处?”他双拳紧握,似是在强抑制着手间的颤抖。
妖立时转头又去觑那范泽神色,却见他面露片刻迷茫,不解道:“爹,你在甚麽?我不就站在你面前,我身上疼,我们且先出去再……”
“当年因我一意孤行,害死了他娘,自那日起,他便不曾再唤过我一声爹。”范成厉目瞪去,斥道:“你们以为当真可逃得过我眼睛?”
“爹……”那范泽一动又呕出几口血来,而后哀怨道:“经历了生死,还有甚麽可放不下的?我毕竟袭了你的骨血,即便因少不经事而怨恨于你,然又怎会当真不认你这个爹呢!”
妖见他目光诚恳,倒是有几分怀疑刚刚是否自己错认了他脸上的讥讽?
范成不语,他又反握住范成的手,近了一步道:“我多年不曾叫过你一声爹,又多年离家不回,你岂知不是因我怨恨于自己而无面目叫你、见你?”
“当年我娘就死在我面前,有多少个日夜我都暗自憎恨自己,竟没有能力护得了她!”那范泽甚至悲怆地落了泪,哭诉道:“我离家至今,何尝不是想寻杀了我娘的真凶!?”
范成听此亦是动容,他抬起一手抚上他儿的头顶、面容。他的确是不错,这是沿袭自他身上的骨肉,秀娘十月怀胎生下的麟儿。
从比巴掌大点不多的时候他便抱在怀里,即便经年未见,甚至不用话,他那一颦一笑都一直印在了他的心间。
范成亦是老泪纵横,流下了悲赡泪水。就着相握的手拉住了他,低喃道:“我的儿,是为父害了你。”
他拉着范泽踉跄地走了两步,妖紧随其后,预备为他去推那门。只是到了近前再看那门,门上刻着密麻的古字,看上去只觉异常结实,怕是只用推的不易推开罢?
然未待她多想,那范成已就着相握的手,一把将范泽压到了门上!
“啊!!”一声惨叫从范泽嘴里冒出,妖眼见他与那门相贴的脸皮,不断地冒出火烧火燎般的白烟。
不过刹那,那范泽死力甩开范成,力气之大直将他撞到了山石之上。
范泽捂住被烧的脸庞,双目漆黑勃然大怒道:“你个死老头!竟然这样对我!合该你那儿子随我下地狱去,永不得超生!哈哈哈!”
他先是暴怒而后暴笑,神色变得如此之快,直令妖看呆了去。
随即她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起范成,关切道:“你没事罢?”
范成撑起了身,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只是对妖道:“那日,我于西海龙宫所并不完全。我只我儿并不应活,却未曾过他如何不得活。”
他抬头费力地看向不远处的范泽,又道:“当年他母亲生他之前便落了病,他降生那日且不足月,来到这世上亦是凶险。然,他生下来不过几日,便过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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