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这处不给吃食偏偏给个床板呢,醒着饿肚不如香甜睡去得好。
这西海龙宫不见日,妖自是掐算不出时辰来,她自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个普通的觉,亦不过几个时辰罢了。
然待她醒来之时,实际亦离亥时不远矣。
她蹬着腿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人这才精神少许。坐起身百无聊赖的掏了掏耳朵,又去敲那范成的墙,并声唤道:“范老、范老?你可想到法子了?”
唤完并未有回声,妖便又趴了那墙,贴了过去眯着眼睛细看。却见范成正盘腿坐在床板之上打坐,只一动不动的,再学那和尚圆寂喽?
妖又拍了墙,提声道:“范老,你是个有本事的,可别跟这想不开要自尽啊!你再稍待些时日,你是个凡人,他们不敢打杀于你。”
范成不答,妖后墙那女子倒是哀怨道:“我亦是个凡人,他们还不是将我关在这里囚了一年?许不定,便要关上一辈子……”
妖回身看了看,倒并未看到她将脸恐怖地贴到自己墙上,于是抽空回道:“你自是不同,谁让你是貌美女子,我隔壁这是个老头,自是跟你比不了。”
罢后墙外的女声哭的更甚了:“呜呜,因为貌美便要受这个罪吗?生生地将我掳了来,令我骨肉分离。”
妖未敢你若死了这龙王不定便囚不住你了,她怕枉死城多住上一位,那阎罗王再将帐给算到她头上来!
这时她贴着的墙后传来范成的声音道:“稍安。”
“你是令我勿躁?”妖又贴回去,不满道:“那龙王不是个好话的,不好就是生死攸关的事,我如何勿躁?”
范成只那一句便再不理她,妖只得无事拿头撞墙玩。她一下下撞着,且想着一会即便要处置了她,亦定是那龙王亲审。
即便范成算得不准,那龙王如何定是要亲自问上一句的。
不若……到时她将范成卖了,再做打算?
正想着,廊上有脚步声传来,妖立时站正了身,直直地向牢门望去。而后便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那人将范成引了出去,后若不是她叫唤了两声,许便是将她给忘了。
这次来的那裙不是甚虾兵蟹将,来的是个女使,颇有礼数的迎范成前去。
妖一时不禁跟心理嘀咕开来,莫非……这范成押对了注?不不,是莫非这范成并未胡诌,真是个连龙王太子都可算的活神仙?
而后她上令连话都未上,那龙王就给范成赐了座,客客气气的着实恭维了一番。
至此,妖哪还有不懂的?只是不免想到这范成本事竟滔!只是……
他这般本事,他那妻儿却……一个死于非命,一个至今下落不明。
他若如此撩,何以不给自己卜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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