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玉母亲一心向佛,她耳濡目染之下自是行善,如此这般人事,若是没叫她碰上且还罢了,既遇了亦算她的善缘,便对一旁小翠要了些银子要赠予这妇人。
那妇人哭了一通歇了气,接了银钱给她磕头表示要为她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然周思玉只笑了一笑拉她起身言道:“我并非上京人士,此来亦非长待,我不缺甚使唤人手,亦不须你报答。你拿了钱财且替你儿安排后事罢!”
谁知那妇人听了却将整个荷包塞回了她手中,跪坐回地上心死如灰般道:“既如此,我亦不白受你恩典,你若不雇我,我便一同随我儿去了便罢。”
周思玉几分意外,不明了她既卖身葬子,那怎地自己予她钱财她又不要?
倒是一旁楼仕明低声予她解说道:“她那丈夫于众目睽睽之下尚且跋扈,你若留下她回了家还不定如何光景,你予她钱财不是予她留下祸患?这妇人想来亦是聪明,故而宁愿不要。”
“这……”书中所读故事道理,倒是没教过遇到这情形该当如何。
“姐姐,不若我们便留下她罢!”小妖亦于一旁怂恿道。
“胡闹,他日我们回了家,你且叫她何去?”周思玉刚说得,那妇人就予她磕头道:“桃娘愿随姑娘前往。”
而后那丈夫再怎的胡搅蛮缠,有楼仕明这一地头蛇在亦如何掀不起风波来。他命人去为桃娘儿子协办丧事,余下的容后再说。
然他所顾念的是这桃娘新丧,怕这周姑娘忌讳却又不好多说,想着楼家家大业大,之后随意处置了便是。
之后几人依旧去了全德斋,小妖如愿的吃上了那味鸭,确是与旁的地方吃的大有不同。
吃的工艺亦较为繁琐一些,好好的鸭子不是撕了膀子揪了腿大口撕咬,反而用刀片成薄片夹了葱丝沾了酱汁,用那薄薄的饼子卷了吃!
小妖一只穷乡僻壤来的土妖,自是没吃过这等精细吃食。餐中楼仕明陪着周思玉说着话,时而引得楼仕安亦说上一两句,只小妖自顾低头吃着。
而后不大一会,那楼仕明就推说有事先行离席,说是隔壁雅间另安排了公事上的相交,他略尽地主之谊自是要过去招呼一下。
因小翠和齐豫皆被安排在了楼下,同楼家带来的人一处,故而眼下好好一个雅间只剩下这三人。
周思玉便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吃不下便一劲给小妖夹着菜。
那楼仕安似是张嘴想寒暄一二,然因除了府里的丫鬟外未怎和姑娘接触过,故而上下唇皮碰了半天,亦未碰出半个字来。
直到小妖一个饱嗝打出,似才解救他般立时问道:“吃好了?可须再加点甚?”
小妖刚想说再来只鸭亦好,周思玉在桌下微微踢了她一脚,小妖侧头去看她,未说姐姐怎地踢我,只笑了笑转头看向楼仕安回道:“吃好了。”
那楼仕安似是吐出口气,局促笑了笑回道:“既吃好了,我们且先回罢?”
想说若不累下午便令仕明带你们四处转转,那周思玉便起了身,似是早等着他这一声令下了。
几人刚出了雅间房门,正碰上隔壁有人走出,小妖见了愣得一愣直呼道:“是你!”
那方出来的男子见了她们似是亦愣了下,而后一抬手用道礼作了个揖,朗声回了句“见过两位姑娘。”这人,正是面如冠玉的尉迟游!
连那周思玉亦颇为惊奇,就连进了上京亦能在这处酒楼碰上,几次三番的这是怎般的缘分。
小妖突地算得上是突兀的开口道:“你来上京所为何事?”
她这一问是突然想起了那满街满眼的怪物,莫不是这几个道士亦是为了此事而来?而那怪物之所以烟消云散般了无踪迹,亦是因了这帮道士前来?
尉迟游笑得一笑,尚未回答,他身后的门里探出个人来,正是刚刚提前离席的楼仕明。
他见几人站于一处,忙出来引荐道:“大哥,这位正是我跟你说的,此次为授箓之事前来的龙虎山正一宗掌门大弟子尉迟游。尉迟兄,这位是家兄楼仕安。”
两人自是互相见礼略微寒暄了几句,楼仕明见他三人往出走的形容又问了饭菜是否满意,而后提议下午去何处转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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