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 黄酒蛋糕了解下(1 / 2)陌怀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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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彤:“我不是恨我父母,但有时候他们说的为你好,我是真心感觉不到。比如我爸常说要我学金融是为我好,什么能找高级工作,认识精英男。但其实他自己根本不知道金融是什么,也没想过我是不是能理解金融学。他觉得金融好只是因为和别人吹牛说我女儿学金融有面子。甚至觉得我学了金融就能帮他打理公司财务,什么上市发股都有了。所以整了半天,他是为自己好。哎,你不知道,大学的时候我每次考前复习,别人和我讲知识点我怎么都听不懂时,对方那个眼神哦,我那个尴尬哦。你别和我说只要肯学什么都学的会。你算是很肯学的那种人了吧?但你还记得你高中化学及格过几次吗?”

陈觉霖:“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苏彤:“我早后悔了。”

一月三号这天,苏彤和陈觉霖,还有安周,路东夫妻两先一步坐火车回到A市,回到店里。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堆废弃建材。

路东踢了踢后门口的带钉木条,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这谁干的缺德事?几个意思啊?”

苏彤顺藤摸瓜,发现这些建材全是从那间可能被截胡的铺头来的。几个人走过去,看见里头正有两个工人加班加点地违规操作。

苏彤见到人,径直走进去:“师傅!”

安周见状,立马拉住她,而后走到她前面:“师傅,你们这个拆家也不能把东西堆到别人门口啊!”

两个师傅见到他们几个,立马明白了。于是极不情愿地从梯子上下来,边走边道:“不是放假吗!突然跑回来,我们怎么知道。”

哈?敢情还是我们不对了?

苏彤心里原本就对插足这间铺子的人没有好感,现在这两位工人还这么说话,苏彤心里是更加不爽。

陈觉霖:“师傅,你们怎么忽然来拆家?元旦都不放假吗?”

工人:“开发商催的紧,我们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是给谁,反正叫我们尽快把前家的东西拆掉。”

陈觉霖听言,看向苏彤。

还没敲定吗?没敲定为什么这么急?不正常。

可是不正常又怎么样?元旦假期结束,苏彤和陈觉霖找了开发商几次,他们都不肯透露是谁想要这间铺子。

苏彤回店后,越想越窝火:“昌五路现在空了三间店铺,为什么非得要这间。对面两间大的不是挺好的嘛!”

陈觉霖也不明白,苏彤看中的这间是真的很小,估计只够开不需要后厨的奶茶店咖啡店,还是没有座位的那种。

可是昌五路上从加盟饮品店到正宗意式咖啡店,几乎囊括了现在市面上所有当红产品。而且南北两端一边有大商场,一边有已经成熟的弄堂商铺。这种小铺头夹在里头……是经营者钱多了没地方花吗?

两人相对沉默,半响陈觉霖道:“别想了,我看过完农历新年就会有答案的。倒是我们这边,合同是从一月一号开始签的,要不先让工作室那边重新设计起来?年后动工?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十平米,空置那间大的吧?”

陈觉霖的观点,苏彤同意。只是这样一来,她原本敲定的那张超完美设计图就没用武之地了。

有点可惜啊。

因为这件事,苏彤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发脾气。

这天,又是可颂日。苏彤五点就到达店里,恰好听见安周和什么人讲电话:“嗯,是......那三阿姨怎么样?还差三万?两万?”

安周说的三阿姨,苏彤是认识的。她是安周亲生母亲的妹妹。

安周的母亲早早改嫁,安周对她的印象早就淡了。直到有一次,三阿姨突然带她来A城找安周,他们才再次见面。

三人坐下来,安周像个莫得感情的杀手一般听他妈妈讲自己的苦衷,讲当初的不得已,讲这些年对他的愧疚和内心挣扎。情到深处时,那声泪俱下的场景还真叫人动容。

而苏彤在后厨观望这一切,心情就像看家庭伦理节目的电视机前观众一般,恨不得上去把他妈妈臭骂一顿。什么苦衷,什么不得已,全世界就你没办法?你没办法,那你儿子当时才几岁?他就有办法了?他不是比你更没办法吗!

幸好,当时安周和苏彤的想法一致,他妈妈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在安周眼里就和清水一样寡淡无味。

所以安周只回了一句:“他虽然是你儿子,但不是我弟弟,我连你都不会帮,更没理由帮他。”

虽说苏彤父母的关系不好,也从小把她仍在学校,可他们至少是有责任心的。但是安周的母亲根本就是弃子。

因为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所以就干脆不要他,找了其他男人,尽管对方的条件也不怎么样。而后重新嫁人,重新生孩子,重新扮演起妻子母亲的角色,甚至为了那个丈夫那个儿子四处筹钱。

苏彤对此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妻子、母亲,女性在这个社会上扮演的角色所带来的弱势感成了她要挟安周的工具。

这不,安周的三姨听到安周这般冷酷无情的回答就开始劝。

什么你的生命是妈妈给的;什么吃着妈妈的血肉长大的;还有什么也吃过三姨家的饭......总之是苦口婆心加破口大骂,最后还威胁他要天天在店门口喊话让大家看看红的西点师是个不孝之人。

三阿姨这一威胁,安周明显有投降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问:“还差多少,我积蓄不多。”

安周妈妈:“就差一点了,四五万差不多。你要是肯借给你弟弟,以后让他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安周深吸一口气:“你等下吧。”

这时,看着即将起身的安周,还有二脸欣喜的女人们,苏彤忍不了了。她拿着一盘抹了不少奶油的蛋糕,怒气冲冲地走出后厨,在三人诧异的眼神下,把蛋糕砸在桌子上。

安周当场呆住,而安周的三阿姨叫起来:“你.....你干什么呀!”

苏彤瞟了她们一眼,而后看向安周:“你自己尝尝,什么味道?”

这是安周之前打发的鲜奶油,打过了头有点发硬,苏彤要他加点水缓和一下,结果安周因为听到他妈妈来了,脑子一抽,加错了。具体怎么加的,苏彤没看到,但是味道上判断,好像是加了黄酒。

苏彤:“安周,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早点说!回你老家和你那些不成器只知道管别人要钱的叫花子亲戚呆着去。“

关于苏彤,三阿姨知道一些。当年安周姑姑一家被赶走后,他们没少说苏彤坏话。所以三阿姨听了苏彤的嘲讽,当场甩脸子:“小姑娘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苏彤别过头,看着三阿姨:“难听?我说话就是难听怎么了?老娘我又不是上台唱歌,凭什么要好听?再说了,我教训我的徒弟,干你屁事!”

三阿姨:“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苏彤:“你什么你啊?我又不是你生的,也没吃过你的血肉你们家的饭,怎么不能这样?”

三阿姨:“你!你......别人家的事,又关你屁事!”

苏彤:“什么别人家的事,安周是我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娘。”

三阿姨:“你算哪门子娘?年纪轻轻的,喜欢嘴上占便宜。我们和安周是血浓于水!”

“哟,血浓于水哦!”苏彤极尽可能地装腔作势,“你们怎么知道血浓于水啊?你们喝过血啊?”

三阿姨:“我......我们喝过!”

苏彤:“哦,怪不得了,吸人血的阿姨和亲妈。”

苏彤话说到这份上,安周妈妈也恼了:“你什么意思!”

苏彤:“我什么意思?安周,你听清楚了,你今天要是敢给把你所有积蓄给你这个妈,你!立马收拾包袱走人!我这里不需要一个一穷二白的西点师。”

安周妈妈:“你.....你这是歧视穷人!这个世界就是被你们这种黑心老板弄坏的。”

苏彤冷笑一声:“阿姨,你听清楚一点好吗。我,是让安周把自己的钱留给自己,不要随便给别人。而你,才是那个要拿走他积蓄给什么狗屁弟弟的人!到底谁黑心?而且,你有个儿子有个老公,你还要找安周拿钱?他们是断手断脚还是半身不遂?你不想想当初你跑的时候,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有什么?除了你给的这个身体,什么都没有!还有你这个三阿姨,当初安周吃的百家饭是有你们一份。但是你们给他吃的是什么?连你们家猪棚里的畜生都不吃的馊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想着要到钱让你姐分你一点吗?“

安周家的事,苏彤原本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安周义父生前在宿舍住的那段时间里,和苏彤讲了很多细节。

要说这世上还真的有这种人,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却比那些人更亲。苏彤虽没碰到过,但还免不了被义父感动。

义父临走前说很感谢苏彤,但也很抱歉地希望苏彤以后也能帮安周,他怕安周的日子再回到从前,而后再入歧途。

所以苏彤帮了。

这一通责骂后,安周的妈妈和三阿姨就气呼呼跑了。

人走后,苏彤觉得安周再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和他说:“我是答应过叔叔会帮你,但是事不过三。你叔叔一次,你姑姑一次,你妈一次。没有第四次了。你要是哪天因为这些事倾家荡产,我绝对不会留你。别说我歧视穷人,我一点不歧视穷人。但是人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我好不容易东山再起,而且店里这么多人要养,我不可能为了你拿这么多人的利益冒险。你记住了!”

苏彤说这话时是下了很足的决心。所谓人善被人欺,苏彤前二十几年没少被人坑,她不想日后再被自己徒弟连累,到时候没了钱还亏了感情。

所幸安周也听进去了,只是不晓得,是不是现在又忘了。

于是,苏彤做完最后一盘可颂后,忽然上了二十个纸杯蛋糕。

安周打完电话,看见窗口挤满了尝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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