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安不知道为何太子不自己进言,却让他去说,但他没有怀疑,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文官瓦解的问题,他姑且当做是太子不想太露锋芒,他和公主在朝堂本就如履薄冰,太过扎眼难免造人惦记。
这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接近完美,让萧野无话可说,所以他必须要回去在最短的时间内写出一份最完美的计划来,这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也是一件容易的事,大致想法太子已经想好了,他只需要补充细节就好。
他对此事很心,这是他真正意义以臣子的身份站在朝堂初露锋芒,许光耀一案充其量不过是皇让他袭爵封王的借口罢了,就算此时办不下来,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京兆尹遭些罪而已。
伊人看着少年意气风发的背影,他步履轻快,迈着大步,仿佛一个离开了家的学子,终于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行人。
他满心的欢喜,又怎么会看到身后人的落寞呢?那羡艳的目光,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无助,他又何尝不想像他一样,在朝堂,在朝堂做个真正的战士呢?
“兄长可觉得难过。”伊人瞧着他家兄长的眼神,心里不是滋味。
萧元君苦笑,“谈不难受,群臣要争宠,我无欲无求,只想当个痛痛快快的臣子罢,在朝堂大战个他三百回合,这么想想,岂不快哉!”
伊人自然是知道她家兄长的,不会为了那点功劳,只是想做回自己罢了,因着者身份,许多事情,便不能随心所欲了。
“陛下此举,可是已经开始布局了?”伊人皱眉道。
萧元君摊开那张地图,仔细地研究,摇了摇头,意味不明。
伊人不知她家兄长的意思,只是皇此举,旁人不觉得有什么,对他们来说太过突兀,仿佛他早就想好了这一步该怎么走。
“诺”伊人传来一阵浅浅的叹息,“待尘埃落定后,兄长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届时,这天底下,可就没人管得住兄长了,那岂不是更加快哉?”
萧元君身形一顿,并不说话。
每每说到这个话题,她家兄长就不说话,伊人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家兄长不喜讨论这未来的事情,甚至有些许抵触,可每回又不厌其烦地嘱咐她以后的事情。
萧元君拒绝了马车,选择自己徒步走回去,严子峻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始终保持一米的距离。
见他突然停下脚步,他也停在他身后,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见一粉杉女子远远地站在米店门口在指挥着什么,许是遇什么棘手的事情,眉头皱着,翻着手里的账本,一边在指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转过去同身后人讲话时,眉眼间又尽是温柔。
听小君说,昭原郡主很忙,每天有很多课业要,跟着母亲学经商,闲暇时还要学女红,是个体面的大家女子。
“你是太子,肯定会很累,我帮你分担一点好了,我以后一定会是个很厉害的女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告诉我就,我都会帮你解决的,我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我爹爹会打仗,我娘会经商,我可以都跟他们学。”
她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姑娘,厉害到让他不敢肖想,姑娘家固执,这一生仿佛就已经认定是他了,虽让他欣喜,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阿严?”他目光呆愣愣地盯着那抹粉色身影看,叫的却是严子峻的名字。
“你说,真的值得吗?”
他这一生的坚持,真的值得吗?她的固执,又真的会值得吗?
他当然知道答案,时间也会告诉她答案。
“以后,你就守着她吧,就当是留个念想。”
严子峻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并不说话,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一米的距离,见他毫不在意地路过那粉杉女子,甚至没有一点留恋,他停下来,替他深深地瞧了一眼。
昭原在自家店门口分发米粮,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公子一袭白衣金袍,像极了她心里惦记的人,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看到,至少人群中并没有出采的容貌。
“郡主,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们盯着呢。”
要不怎么说她是一个固执的姑娘,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就好,偏生要自己盯着。
这是分发给乞丐的米粮,因着一任管事私贪,她才想来亲自管这事的,来下个马威。
京都近来外来人很多,多是各州选拔来进京赶考的,因着郡州的支持和无书舍的开放,可以说这趟科考之旅没有所谓的寒窗弟子,所有的一切都有保障,他们只需要带自己的文采,其他的所有都不要担心,没有后顾之忧,每个人都是公平。
就连百姓都说,若不是生的不是时候,遇这种好事,自己早就是个大才子了,哪里还因为没钱读不起书而断了少年的梦。
这话叫萧予安听了记到心里,传入了皇的耳朵了,立马书一封,说明此事的可实施性。
说来奇怪,他虽然已经封王,但没有官职,也无须朝,陛下也从来没有召见过他,他回京这两个月,还没有见过陛下,平日的书谏言都是直接送进宫殿,或者公公前来问话复命。
皇说以这次为例,可行的话就就可以在全国实施,消息传到他这里不久,民间就已将流传起来,百姓纷纷炸了锅。
十七正在嗦面,一头蒜瓣还没有咬下,就见太子带着一队人马浩浩汤汤地赶来,吸引了一干百姓前来围观,那场面,说不出的熟悉,当初高擎命人来砸店是也是这番景象。
“干啥?我可没开黑店。”他咬着蒜瓣,嘴里含糊不清,又嗦了两口面,整张脸都埋在碗里。
他从高擎那里敲诈了一笔,将店面重新翻新了一下,心情很好,二两的面都降为一两,正在尝味道呢。
萧元君知道军中人吃面就是这样子的,有时候打仗粮食紧缺,想吃肉了,就会就着各种东西咬一口蒜瓣咽下去,但是十七现在不可能缺肉,大概是想念驰骋沙场的感觉了吧。
“走吧,皇让你走一趟。”
“走就去,走哪。。。。。。”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十七猛的一抬头,两根面条吊在下面,被他一口咬断,一侧的脸赛得鼓鼓的。
萧元君嫌弃地给他倒了杯水,“赶紧的,皇等着见呢。”说着就往外走。
十七疾步追去,跟在他身后,“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才吃了大蒜。”
这话可真难接,他到的时候他明明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十七倒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个,他只是真的不想见到皇帝,见到了,指不定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听说你触犯军规,被逐出军营?”
你瞧瞧,这说的什么话?要他怎么答?
这头坐着的,可是他未来岳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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