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自知太过激动,可她一时由情绪支配,顾不得思考,自然也没注意到萧予安看她的眼神越发深沉。
十七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自打景明说出这首童谣之后,一直在笑,笑意不达眼底,几分戾气几分晦暗,叫人看不清。
几人各有心思,倒也安静了会,安安静静地将早饭吃完,十七则把玩着那根发带,眼里几缕精光闪过,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见都吃完了,才开口道:“我昨夜去许府,那库房大多数名玩古画,有大量现银,盒子里放得更多的是商铺地契,各地的都有。”
景明自觉地将碗都收走,不打扰他们谈话。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透明的心思,伊人说不清什么情绪,只是有些惋惜。
萧予安也注意到了景明,没有说什么,大概是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吧,便将注意力都放到许府这件事上,“要那么多商铺地契做什么?”
“自然不是他的,是别人塞给他的。”伊人已经从刚刚的情绪中缓了过来,低着头慢悠悠地开始泡茶,又恢复了往常那温婉冷情的模样,只是语气更冷了。
这话说说得不清不楚,明白人确是懂了,他许府区区吏部尚书,再经商再有钱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地契,只能是别人有求于他塞给他的,换句简单的,那吏部尚书是个贪官,且胃口不小,毕竟养了一个民间太子。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许光耀是被九杀堂杀的,那九杀堂杀人向来有理,且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自然不可能去抓凶手,而是要将许光耀为什么被杀的原因找出来才能有所交代。”十七大致琢磨了一番,发现事情所有的线索都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在一起,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根线拉扯出来。
“齐落,将许府京郊那处宅子上上下下给我查得干干净净,小挑,能不能请你去京兆尹传个话,请陈大人将户部侍郎秘密约见出来。”萧予安厉声吩咐。
齐落见他家公子如此严肃的模样,抱拳应了声“是”。
小挑正欲回话,被她家姑娘打断了,“你要查单策?”
萧予安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查单策,我是查账本背后的故事,单策有胆子烧账本,一定知道某些事,户部吏部一家亲,一定要找到由头才能找到彻查许家。”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小挑和齐落得了令也匆匆去办,萧予安则是回府,他这几日夜夜不归家,也该回去请安,十七孤家寡人一个,只能回他的掌云间睡大觉。
“晚些时候再来找小娘子,有东西给你。”十七落在人后悄悄在她耳边道,温热的呼气尽数喷在耳畔,痒痒的,激起一点涟漪。
伊人剜了他一眼,转身进了书舍,十七站在门口,无声地笑了笑,又扬起他的大马尾,意气风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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