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就笑了:“嗯。”
路颜霎时明白了江澜。
江澜觉得对不起她,所以会弥补,会给她面子,而给妻子最好的面子,莫过于做一个称职的丈夫。
但同时江澜又是一个二十岁,莽撞又炽热的大男孩,所以一旦将来有喜欢的人了,就会立马和她离婚。
……嗯。路颜艰涩的扯动唇角,她苦中作乐地想:好歹爱上的,不是一个渣啊。
江澜过了一段十分新奇微妙的日子,他六岁觉醒,然后离家去了联盟,毕业后去安全大厦,极少回家,不是因为和居樊关系不好,而是实在烦居樊催他找向导。
人均寿命五百年,哨兵向导可能更长,但没几个是寿终正寝的,基本都死在了战场上。
懂是一回事,烦是另一回事。
江澜早就捐了精子,对后代就不担心了。
可这个妻子甩不掉,只好接着,然后又发现这个妻子很好。
承诺过要尽丈夫的责任,江澜就学会了每天回家,这两年他星系人类的确蠢蠢欲动,江澜作为首席哨兵上战场在所难免,但事情繁琐,他有些烦躁。
路颜不管他回来多晚,总醒着的,好像不会累,有时会给他下一碗清面,经常给他做精神疏导。
这很耗费精神力,但路颜精神力星际最强不是开玩笑的。
江澜突然发现,原来回家后有人为他煲一碗汤下一碗面,做一次精神疏导可以这么令人愉悦。
尤其当路颜的手搭在他太阳穴,一边轻揉一边做精神疏导时,江澜能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于是他干脆不去安全大厦了,反正有婚假。
他其实有假期,但从不用罢了。
但是这次显然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全星际都知道他和路颜的感情突飞猛进。
毕竟他亲妈都不能让他踩点下班,甚至休假。
路颜面子挣回来了,江澜有点高兴,他想和路颜说,但又觉得太刻意了不好,于是磨磨蹭蹭的,憋的实在难受。
休了假,江澜于是一整天都待在家了,和路颜一起在书房安安静静地看书。
江澜不喜欢看书,见到就困,但喜欢拿书当借口,偷偷瞄路颜。
午后阳光正好,这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并不艳丽,但有一种温和的美好。
尤其低着眼睑看书的时候,翻页时沙沙的声音,衬的她宁静又乖巧。
江澜觉得有点好看,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同时又觉得,他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上过这方面的课程,向导哨兵之前的吸引力非常强,一见钟情是很常见的事,哨兵向导也是公认的天生一对。
江澜又不蠢,慢吞吞地拿书挡住脸,心想:路颜现在是我妻子,喜欢是应该的。
至于那个离婚协议书……简单,找个机会弄掉就好了。
路颜嘛……脾气那么好,又不常出门,也就不会喜欢上别人,他不提,路颜肯定不会想离婚。
嗯,可以。
就这样。
江澜又想提一提他帮路颜挣回面子的事了,可是不行不行。
他对自己说太刻意了,突然扯这个太太刻意了。
于是这事又搁置了。
婚假半个月,很快就流逝在了指尖中。
最后一天,江澜终于下定决心,心想憋着太难受了,哨兵记忆力太好,忘都忘不掉。
而且……他心痒痒地想,路颜会不会因为这个高兴呢?
高兴之后呢?
会亲他吗?
这个当然不可能,但江澜就是心痒痒。
他才二十岁的年纪,还不会掩饰,便琢磨着要不光明正大的追?
毕竟他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就不算的。
人绑是绑住了,那然后呢?
还没等江澜想出个一二三四五,就感到一阵燥热。
江澜咽了咽口水。
操,结合热。
来的太是时候了。
哨兵是不会结合热的,但向导会,向导的结合热会引诱哨兵,而向导第一次结合热基本在二十岁。
路颜正好二十岁。
*
安全大厦的人发来讯息,问江澜为什么没来。
路颜尴尴尬尬地请了假,糊弄过去后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澜趴在她身上,笑个不停。
讯息来时江澜死活不接,路颜没办法,只好帮他请了假。
她声音沙哑,安全大厦的乃亚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段时间事不多,便准了假。
首席哨兵是不是更那个些?
乃亚为路颜感到腰疼。
看着江澜笑,路颜忍不住也笑了:“好意思?”
江澜好像很喜欢这件事,含着她的嘴唇吻了半天,笑的像只餍足的猫。
路颜不是很犯愁,毕竟星际人均长的要命,谁还在意干净不干净?
再说哨兵需求量的确大,为了繁衍更多哨兵向导,哨兵重婚都不犯法。
当然,哨兵还得hold的住。
在这个奇妙的时代,朋友这个词都淹没在了历史里,独来独往,看上了就开房,怀了甚至可以做手术,将孩子剖出来放在泽轩室——由泽轩先生构想建设的新型子宫——以保证人类不会灭绝。
年轻人活着的方式因此变得更加放纵。
这也是因为战争,所以人人都放纵着自己。
毕竟命悬在刀尖上,不放纵又能怎样呢?
江澜终于找到另一种接近路颜的方式了,于是一整天都赖在床上。
路颜多次想拒绝,但实在又拒绝不了。
只好红着耳朵,任由江澜对她上下其手。
这个时代谈贞洁是笑话,爽才是正道。
所以路颜能把那份暗恋藏的好好的,还能和江澜近距离……负距离接触。
江澜显然被路颜惯坏了,根本不想去安全大厦,但安全大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江澜还是被叫走了。
路颜睡不着,就一直等着。
凌晨三点左右,路颜接到乃亚的讯息,赶去了安全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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