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天地中,墙角的梅花开的鲜红可爱,枝桠盘的很高,枯色当中更显的梅花艳丽。小小的院子里,一屋一梅两人,只不过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白书候了一刻钟,没能等到答案,她撩起袍子,坐在还干净的台阶上,静静的发着呆。这算是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从小她就爱一个人,无论在山上的哪一处,盯着一处风景就能看上整天。
譬如墙角这株红梅,孤傲又清冽,活脱脱的相像,白书很会自我捧高的想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地下的影子都开始歪歪的斜成了一条线,门口的守卫换了两批,白书依旧动都未动。
“白副司,你为何还不离去?”门里传来询问,像是一直知道白书在这里。
好了,出了声就大概没什么问题。白书拍拍衣服站起来,她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若是能提审,早就用上刑,这会子应当已经招了吧。
“空远大师,我是个很不喜欢绕弯子的人,我刚刚来的时候,你告诉我会将一切都说出来,怎么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你却让我等了这么久呢?”
白书背着手,身板站的笔直,长髻上的灰蓝玉带落在肩上,远远看着,倒像是一个公子临梅赏景一般。
“那些死在林子里的人,是我杀的,不过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该死的。”
空远说的很平静:“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对孩子下毒手的人,他们有的是无故打骂,有的是冷脸呵斥,有的更是要把亲生骨肉贩卖给别人,无论生死,这样的畜生,难道不应该杀吗?”
白书默默听着,那林子的皆是男人的尸骨,空远在寺里呆了四年,杀了五六个人,他是怎么不让人发现的,而且也没有人报官呢?
白书道:“你这样恨有虐待孩童的人,究竟是为何?”
又是一阵的寂静,真是不叫她耐烦,对于空远之前的遭遇,白书并不认为有什么可值得同情。听司察监的兄弟说,十几年前他儿子温昊因为通敌被处死,但是他一直认为是被陷害,所以为了报复皇帝才对瑞王下手。
不说别的,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温昊是被人所害,而且当年的旨意是全家处斩,因为他的母亲重病所以放过,那么空远当时在什么地方,官府为何不追捕?
如此种种,疑点太多,所以白书不想草草了结。就算查出一切是空远所为,那么她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便是明天就要杀头,也得吐个清楚。
“不如我来替空远大师回答吧。”林钰踏着清脆的水声而来,步履轻盈,只是头上戴的毛领簪子帽与他一贯的气韵不大相符,生出几分俏皮出来。
林钰很快走到白书身边,喜色道:“白副司看起来好了许多。”
白书深深的做辑,语气真诚:“多谢林督院搭救,待我回去之后,定然备份厚礼亲自登门道谢。”
林钰好笑的说道:“真的是同出师门,姜兄看到我也是这么说,不过嘛,”他凑近了些距离,小声说了一句:“在下更希望是白副司独自来谢。”
白书没有接茬,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听到的话:“林督院,你要替空远说什么?”
林钰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对着白书扬了扬,唇角绽起一抹会心的笑:“说他因何生恨,因为那些男人抢了他的生意,他们统统都是做着跟周轶一样的事。”
白书微微睁大了眼,看向门里,又看向林钰。只见后者点点头,白书的脑子有些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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