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一个身影拉的很长,缓慢的从一群参差不齐的楼宇中提刀走出,他虽然蒙着面罩,但是还是能看到一条极深的疤痕,从额头蜿蜒至眼皮,像是被切成了单独的部分。
发髻乱糟糟的,有几缕发耷拉在耳边还有眼前,面上如此,穿戴却整齐鲜亮。腰带上系了一块翠色长雕玉鱼,靴子应当是新买的,看得出他每一步都踩的很小心。
他紧紧的握住刀柄,手背青筋突起,骨头沟壑纵深,手腕转动,刀尖在地面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滋滋响。
白书就站在原地,环着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
突然还有三丈时,男子停了下来,他开始笑,仰天大笑,嗓音沙哑干涩,他笑的很开心,但是白书却觉得十分难听。
“怎么样,白姑娘。”男子停下笑声,死死的盯着白书,“没想到我还活着吧,只是活成了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白书皱着眉,这个人,早在两年前就见过,额上的那条疤,就是她用那把短剑所刺。
原以为那样的重伤,他绝无可能生还。
“确实没想到,我看你这样也挺好啊。”白书冷漠的说道。
这话激怒了男子,他一把扯下面罩,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脸颊,几乎没有一处平滑的地方,有些还泛着红色,深浅交错,可怖非常。
他像是给白书在展示,指着一条条的疤,说着是怎么得来的。
实在听不下去这么扰人的聒噪,白书打着手势制止:“断吟,你闭嘴吧。”
断吟愣住了,这个女人不仅不觉得他可怜,甚至还那么轻蔑,犹如第一次看到他时的神情,为什么在她眼里都是,自己始终都像一只蝼蚁。
白书抽出长剑立在地上,身体半倾,她问道:“是周平派你来杀我的?”
断吟摇摇头,重新戴上面具,:“不,是知道要杀你,所以我才来了。”
“这样吧白姑娘,我输了你把我带回去,我什么都招认。但是,若你输了……”断吟狞笑道:“我就要在你的背上划许多的格子,我们一起下棋好不好?”
不等回应,他提起刀指向白书,银光乍起,空中尖锐的刺破声响彻,只一瞬便要到女子的面前。
白书掠向后方,跟断吟又拉开一段距离,但是他的速度异常的快,而且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个点在哪里。
剑与刀的交手,铮铮鸣意不停。白书的手腕绕住剑柄,身子依着地面,她的剑很快,断吟的刀出的更快。
她明显的感觉到,断吟变强了,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两年前在她手下过不了二十招,不然也不会就那样让他痛快的以为已经死去。
断吟的刀法疯狂,不要命的往白书可露出的一切破绽用力劈砍,他还特地在刀上淬了毒。只要沾上,必死无疑,除非肯乖乖听话,否则……
“嘶!”不知是谁的衣服破裂。
又是一声,断吟开始笑了,招式更加激进,刀意所到之处,皆为亡灵。
白书不慌不乱,一个回身从困局中脱出,反过来长剑贯入,直直的刺在刀身之上。
断吟惊喜不已,终于,终于不似两年前一般结束了,“白姑娘,你放心,接下来你一定会跟我一样高兴的。”
什么意思?白书皱眉,一只手掌运起内力,往断吟的腰间拍去,还未出手,就已被他躲过,自己的腰侧却多出一道寒光。
“白姑娘,这可是我为你独创的一招,分白一双。”断吟嘶哑的笑声从白书的耳边经过,他的刀从柄口开成两部分,一只手迎着剑,一只手在白书的腰间缠斗。
杀气凌空,再听下去铮鸣更多,似乎不只有两个人在打架,双刀一剑之下,周围一片残迹,草木亦未能幸免,夷为平地。
白书看着手里的剑,微微颤抖,方才力气用的有点快,加上要对付两把刀,一招一式的转变中稍显吃力。她看向对方,断吟眼神仿佛是对待一只猎物一样,身体随时准备进攻,目的致命。
不能再拖下去了,白书剑光先至,脚踏飞尘,从刀柄中间直快而行,斗转之中肃杀愈重,她心中默念,七横之数,力量顿时迸发,双腿就着风侵袭而至。
断吟躲闪不及,胸膛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他怒气冲上,大吼一声:“分白一双!”手里的刀转化成刺,斜斜的就要插进白书的心口。
“破!”
掌中惊雷,白书一剑化无形,周围的内气大涨,寒意震动将断吟生生弹开,自上而下落入一堆碎石中,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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