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蔺祁修颇为孩童的做法,贺南意不由笑了,起身走到蔺祁修身边,蔺祁修见贺南意向自己走来,有点小慌张,身子不自觉后靠了靠,还将紧握的拳头往身前再送了些距离,做出防守的动作。
“你…你要干嘛!”
贺南意将握拳的右手,往蔺祁修的右拳上碰了一下。
“击拳为誓,臣女绝没骗王爷!”
蔺祁修轻咳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掩饰自己刚刚的慌乱。
“你,你这什么鬼方式啊,哪有什么击拳为誓的。”
“臣女的独家起誓方式,表示以拳拳之心发誓,显得臣女更有诚意!”
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上,贺南意的功力,暂时是无人可及的。
“本王,暂且相信你了,你,赶紧,回座位去吧。”蔺祁修轻咳道。
谁知,贺南意见蔺祁修这不同于十年前的模样,玩心大起,想着逗一逗这个现在心智只有七岁的楚王。不退反进,俯身贴近蔺祁修,蔺祁修见状,有些慌张地下意识往后移,拉开距离,直到他不能再退了,贺南意才在离蔺祁修脸部两拳距离的时候停下前移,一脸笑意道:
“十年前,7岁的王爷,救了5岁的臣女,现在,王爷的世界回到7岁,便由15岁的臣女,来保护王爷吧。”
望着离自己如此近的笑颜,说着保护自己的话,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蔺祁修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充斥的那一股暖意。
自他受伤后醒来,望着这个陌生的王府,陌生的17岁的自己,以及母妃早已过世的消息。明明自己才7岁,可是一觉醒来却变成了17岁,还要被迫接收自己完全没印象的10年里,发生的所有与他现有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人和事。
疼他入骨的母妃不在世了,让他痛苦难耐;还在世的父皇那不再疼爱的眼神,以及那些兄弟知道自己的伤势无望治愈时放心的眼神,让他惶恐害怕;下属以自己为天、信任的眼神,让他迷惘想逃避却不得不留下。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自己不可以像7岁的自己那样活着,虽然对外为了要迷惑他人可以做自己,但私底下的责任和压力,还是让他在深夜,无助落泪,可是再也不会有母妃,抱着他,告诉他,有母妃在,不怕。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惶恐和害怕,迷惘与痛苦。
所以贺南意的话,让他一直以来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一下,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妃。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将贺南意推离自己一臂距离,假装镇定的说道:
“谁…谁要你保…保护啊!本王有…有禁卫军,还有众多侍卫家…家仆,用你一…一个小女子保护吗!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只是那有些磕巴的话,以及充血的双耳,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贺南意见状,甚是好心情地笑出了声音。轻轻地拍了拍蔺祁修的头。
“好,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放肆,谁许你碰本王的头了。”
“王爷你自己啊。”
“本王何时说过!”
“当年7岁的你。”
“你!你欺负本王不记得了,无法与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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